事情发生了,难免就有些风言风语的。
孙老五应该听见了,因为有人根本就好不顾忌地在他面前说起过。但是孙老五的表现却很奇特,他耳朵里应该听见了,却跟没听见似的。对于一些调笑的话,他不仅不生气,有时候还跟着笑笑,似乎根本就不懂那里面所影射的内涵。
比如现在,知道孙王氏跟个陌生的男人走了,孙老五也没着急,也没生气,他反而什么都不问,回屋里躺着去了。
所谓一样米养百样人,孙老五这样,夏至也不知道该怎样评价他。
又过了一阵,太阳几乎要完全落到山的那一边去了,孙老五没怎么样,孙兰儿却想去找找孙王氏了。
孙王氏虽然行事不妥,但是像这样一走就没了消息的情形,却还是第一次。
不过,没等孙兰儿去找孙王氏,孙王氏就自己回来了。
孙王氏的衣襟似乎沾了泥,鬓角也有些乱,但是更乱的是她的眼神。夏至觉得,夕阳之下,孙王氏的身影似乎都有些佝偻了,脚步也是拖拖踏踏的,没有平时的精气神儿和风骚劲儿。
孙老五正好到院子里来,看见孙王氏,他什么都没问,只问了一句:“孩子他娘,该做饭了吧。”
若是平时,他肯定会迎面遭到孙王氏暴风骤雨一般的数落。但是今天孙王氏没有数落孙老五。
“嗯,做饭。”
她也没招呼孙兰儿,竟自己去抱柴禾,打算烧火做饭。
孙老五却看不下孙王氏挺着大肚子去抱柴火做饭,忙就招呼孙兰儿:“兰子,回家帮你你那个做饭来。”
“哎。”孙兰儿痛快地答应着就回家了。
回到自家的院子里,孙兰儿就去抱柴禾。孙王氏却闪开她:“我抱柴禾,我烧火,我做饭,不用你。”
说话的声音似乎都有些机械了。
看着孙王氏和孙兰儿相跟着进了屋子里,一边的田氏突然就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