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还的钱还是两万。然后这种平台一般都是按七天一个周期算利息,一个月之内欠的钱就能翻一番。”

“这种利息不是违法的吗?”冯诺一说,“按理说不用还的啊?”

陈念东提醒他:“这里的人基本都是法盲。”

“也是……”冯诺一皱起眉,“所以他们是因为这四万块钱自杀了?”

“是四十万。”

“四十万?!”冯诺一瞪着他,“哪来的四十万?”

“一个月不还会有逾期利息,大概百分之三十几吧,然后对方说可以下载他们公司的另一个贷款平台,用新平台的贷款额度还钱。”

冯诺一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了:“结果又欠了新的钱?”

“没错,”陈念东说,“他们被哄着下了十几个APP,利滚利炒到了快二十万。然后最糟心的事来了:他们一直是按照客服发过来的账号汇钱,结果账号又出了问题。”

“给的是个人账号?”

“没错,”陈念东说,“公司说没有收到汇来的钱,因为那个账号是员工自己的,不是公司的,他们不认账。”

“不能不还吗?”冯诺一问,“像这种网贷,难道拔掉网线它还会追到家里来吗?”

陈念东惊异地看着他,似乎觉得这个问题过于天真:“当然会。它会跟你说,可以用通讯录、家庭住址或者其他个人信息来抵一部分债。”

冯诺一已经预见到会发生的事了:“天哪。”

“接下来就是各种恐吓手段了,比如把照片P图发给亲戚朋友,一个个给通讯录上的人打骚|扰电话,然后上门来砸东西。他们还说会把你的信用记录挂上黑名单,这年头信用记录是全国联网的,这样以后就没办法买火车票、住旅馆,也进不了正规的厂子。当然,后面这些都是唬人的,但是够把人吓个半死了。”

“他们还会发恐吓照片,”韩晨在一旁补充,“血淋淋的,像是刚割完肾的样子,然后说如果不还钱可以拿器官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