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赛。

“她一眼就看上你了?”

“比赛刚结束就冲到我面前一通乱嚷,大致意思就是我已经是她囊中之物了,”郑墨阳似乎不太愿意提起当年的事,“场面特别尴尬。”

“我很好奇啊,她知道你喜欢男人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郑墨阳的语气沉重,似乎是觉得话中的人已经无可救药:“她愣了一下,然后把手上的花拍在了桌子上,花瓣撒的到处都是,然后很得意地跟我说:‘我就知道,对我都没反应,肯定是gay’。”

“确实像是她会说的话。”

职业教育计划目前只是一周一次的体验课,相当于普通小学的校本课。课程有缝制衣物,理发,装配家具等等,场地五花八门,有在村民家里的,有在野外的,也有在学校教室的。正好校长打算淘汰一些过于破旧的桌子,因此对木工感兴趣的孩子就主动承担了这一任务。冯诺一融入不了针线活小组,又不敢贡献自己的脑袋做理发实验,于是跑来了木工组,名义上是作为看护,确保孩子们使用工具的安全。

然后发现自己多虑了,他是这一组最无用的人。

他试着做桌子,但钉子像是会长脚一样,怎么也钉不正,还差点砸伤自己的手。即使把木板固定到一起了,边缘也没有对齐,最后还发现多了一块木料。

“这是哪里的呢……”他望着别人的成品陷入沉思。

“叔叔,”一个处于变声期的声音响起,“你没有封边。”

冯诺一假装自己听得明白:“谢谢你提醒。”

然后他茫然地举着钉子,站在木屑的丛林里,像是一个闯入异世界的外来者。

男孩叹了口气,皱起眉头,似乎是拿他没办法。原地纠结了一会儿之后,把袖口扎紧了点:“我来教你。”

冯诺一把锤子递给他,掏出一张餐巾纸,蹲下来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小心点,别伤到手。”

改工过后的桌子果然漂亮了很多,刷上桐油,和其他同类也没有那么格格不入了。冯诺一笑得很开心,眼睛弯弯地看着那个男孩:“真厉害。”

“连小孩都撩,你不觉得罪孽深重吗?”冷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