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善,纵使他们旁观者觉得九娘娘的做法不对,可只要她们这些当事人觉得好就行了。

“你是得了脏病求死得死,才会万分感激她,旁的人可不都是你这样得了脏病想要死的。”瞎儿爷呸了一句。

“就在几月前,这楼里有个清倌,也是与你一样家道中落的小姐,她为了给寡母治病,入青楼卖艺,眼看着母亲的病就要好了,就被你家九娘娘不分好坏杀了,留下寡母一个。

女儿一走,母亲也没了活下去的盼头,当晚就跳了井,然而那母亲不知道,就算她死了,黄泉道上也再也见不到女儿,她女儿的魂魄被永久囚在了九娘娘的庙里,被迫成了九娘娘的追随者,再也无法转世为人了。”

“你说的是春芽儿吧,父母儿女都是这世冤家,若不是她母亲,春芽儿又怎么会进妓院讨生活,如此不见,如此相忘,怎么不是为了春芽儿好呢?”

“不对不对,你这是自以为是为她好。”眼看着女鬼又要狡辩,净姝赶紧接过话头,打断他们,“春芽儿为了替母亲治病,能不顾清誉置身青楼卖艺,可见其母亲在她心里的重要,你们不仅杀害了春芽儿,还连带着杀害了她好不容易卖艺救好的母亲,现还要说这一切是为了她好,你们未免也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吧。”

“人家城隍爷,判官都不敢胡乱处置人的生死,一查再查生死簿,确定无误才敢论断,你们九娘娘可真是好大的本事,竟能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

听到“有求必应”四个字的时候,净姝就想到了司南之前说的有关阴庙的事情了,现下越听和司南说的越像,九娘娘并非正神,她无法判断因果,这就是胡乱有求必应的恶果。

不过净姝想不通,九娘娘这样无法无天杀人,为何地府不管?为何放任她如此修行将近百年?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净姝与瞎儿爷和飞云争执许久,谁也无法说服谁,瞎儿爷对此见怪不怪,想来以往处理这类事情没少经历过,倒是净姝争论不过着急了,不停看向司南,示意他快些来帮忙。

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接到媳妇儿的眼神,司南没再沉默,问飞云:“你之前报明身份之时说你是九娘娘座下护法,此番随九娘娘附身前来,是为教训这些个臭不要脸,祸害人家家庭的婊子们。‘祸害人家家庭的婊子们’,你这句话不是一开始就默认了,在嫖娼之事上,全是妓子的错吗?”

司南指出她话语当中的矛盾点,飞云一愣,“我那是一时失言……”

“究竟是不是一时失言你自己心里清楚,按你说的,你原也是妓子,被九娘娘所杀之后追随于她,你瞧瞧,你曾亲身体会过妓子的无奈,深有体会她们多是无可奈何,才不得以堕入娼门,你很明白嫖客和妓子是拿钱办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过错不全在妓子身上,可现下你竟能脱口而出‘祸害人家家庭的婊子们’这种话来,你觉得这是谁影响的你?是谁把这观念灌输给的你?”

“是那些个信徒们?还是你们的九娘娘?”

司南的问题步步紧逼,飞云有些慌了,她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你方才多次强调“嫖娼的,卖淫的都该死,九娘娘放过嫖娼的男人,杀死卖淫的妓子,是因为信徒所求,九娘娘收了供奉,不得不对人家有求必应……”这话想来你们九娘娘平常没少和你们说吧?你好好想想,那些来求的信徒各个都强烈要求要杀死妓子吗?究竟是信徒想杀,还是你们九娘娘想杀?”

“当然是信徒想杀……”飞云的声音明显有些发颤,“今日那水儿不就是个例子,九娘娘不仅没杀她,还帮她教训了老鸨子。”

“哦?真是这样吗?水儿方才交待的你都听到的,你也没有否认她的说辞,水儿的原话说的是,九娘娘一听她是妓子,一听她辱骂陈老爷的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