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着后,醒来就是早上了。

他沉稳而条理分明的问道,“前天晚上的事情,你后来再回忆的时候,有觉得异常的地方吗?”

这个“异常”,早就昨天白天,她就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的回忆过了。

她摇着头,“当时只是听裴易说他的房间在我对面,觉得很凑巧。”

当时脑子里一闪而过这个念头,但也很快的过去了。

虽然凑巧,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凑巧。

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淡然清晰,“你完全想不起来,你去敲裴易房间门的事情了?”

她沉默了下去。

回忆,一片空白。

最后低低的道,“是。”

墨时谦站了起来,“去餐厅吃早餐,这两天在家休息,等这件事情过去再说。”

“你要出去吗?”

“嗯,晚上回来,有事给我打电话。”

池欢跟着站了起来,垂着眉眼,十根白净的手指绞在一起,“好。”

墨时谦转身离开,没一会儿就响起了车子引擎的声音。

她站在沙发前,透过窗户的玻璃看着外面花园的雪景,良久才迈开了脚,朝着厨房走去。

简单的吃了点早餐看,准备回书房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玄关处的行李箱

那还是他昨晚带回来的,一直放在那里没有收拾。

她看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抽出拉杆往楼梯的方向推。

然后叫了个保镖替她提上了二楼。

她自己又把行李箱推去了衣帽间,放平,打来,准备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出来,然后放回原本的位置。

衣服之外,还有笔记本,一些生活用品等零碎的东西。

整个行李箱都是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她把衣服放回去后,拿起笔记本准备放回他的书房,还没站起来,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个红色的锦盒。

她的动作一下就顿住了。

有些东西,总是相似的。

她把笔记本又重新放了下来,慢慢的伸手,将那锦盒捡了出来。

手感高级,柔软。

她低头,视线在上面顿了良久。

最后,还是抬手打开了。

透明而坚硬的璀璨,被镶嵌在铂金上,在试衣间明亮的光线散发着光芒。

【如果有漂亮的鲜花,和昂贵的钻石,你就肯披上婚纱吗?】

池欢拿着它细细的抚摸了一遍,无意中在戒指环内摸出了浅浅的刻痕。

她举起来,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辨认。

几个简单的单词。

她闭上眼,鼻尖突然涌出一阵酸涩,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了下来。

打湿在锦盒上,一滴红色变深了。

最后,她把戒指盒合上,放回原本的地方,笔记本也覆盖了回去,他放衣服的那一边已经被清空了,这一侧则什么都没动。

池欢站起来,重新将行李箱合上。

………………

别墅外街道的转角处。

黑色的古斯特蓦然踩了刹车,就这么突兀的停在借口,轮胎在雪地上划出短促的冲痕。

驾驶座上的男人微微垂着头,看不清他黑色短发下的神色。

唯独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格外的用力,关节泛出阵阵的白,手背上的青筋更是一点点的暴露了出来。车内是静默的死寂,更是黑沉沉的压抑和逼仄。

信任?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信任,如果有,那只能叫一厢情愿。

他从来只相信分析和判断的结果事实。

她没有被下药,她也不是被迷晕了被人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