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变成最糟糕的状况了,谢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道:“三郎,请你放我们离开?。”
花城歪了歪头,道:“为什?么?”
谢怜与他?对视,道:“私囚拷打神官,上天庭不会善罢甘休的。但现在还没铸成大错,放我们离开?,就还有余地。”
花城道:“我要如何相?信,还会有余地?”
谢怜道:“若你愿意就此收手,我一定?请求帝君,绝不追究此事。”
花城道:“真的?哥哥当?真会在君吾面前为我求情?”
谢怜点头,并起三指道:“我可以发誓。”
花城笑着叹了口气,道:“哥哥呀哥哥,我该怎么说你呢?”
谢怜眨了一下眼,花城道:“你都不问个仔细,就打算发誓要帮我吗?万一我在谋划着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你也要为我求情吗?哥哥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这番话不像是在质问,倒像是在担忧。谢怜怔了怔,道:“可是,我不是信别人。我是信你啊。”
他?说得毫不犹豫,这回,轮到花城怔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谢怜觉得他?就要把手里的刀丢掉了。可好?一会儿?,他?还是道:“……虽然哥哥这么说,让我很高兴,我也很想答应你……”
师青玄硬着头皮祭出风师扇,道:“我知道!你后?面要接‘但是’了!”
一对上他?,花城笑吟吟地道:“错。我后?面要接的是:‘小心’。”
“小心什?么……”还没说完,一道劲风挟着数点银光袭来。师青玄一避,只听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咚咚”之声,回头一看,一排羽箭钉在他?原先靠的墙上。
花城根本没动,谁射的箭?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怜道:“是画!”
兵器库墙上挂着不少画,正?对他?们的那幅是一幅《射艺图》,画中,一个精神奕奕的俊美?少年正?朝他?们的方向举弓。
弓弦还在微微震颤,而他?已经?把手伸到背后?的筒里去取新的羽箭了,一取就是八支,嗖嗖嗖嗖!
师青玄背着明仪又是一个闪身,悚然道:“好?险!差点射中!”
谢怜把黑着脸的明仪背上的一只羽箭拔出来,道:“不是差点射中,是真的射中了。好?箭法!”
“现在不是夸这个的时候吧!”
这时,羽箭又来,谢怜道:“小心!”提起两人掷开?。守门?的猛兽不肯开?门?,三人只能在兵器架间腾挪闪避,险象环生。那画中少年箭法超神,虽然所有羽箭都完美?避开?了谢怜的活动轨迹,但另外两人迟早要被他?射成筛子。谢怜抢上画前,那少年看见是他?,已经?搭上弓弦的羽箭又垂下。这画牢牢粘在墙上,谢怜扯不下来,只好?一口咬破手指。
花城本是好?整以暇坐在首席上,这时却忽然身形微动,似想起身。谢怜提起血淋淋的手指就是一阵乱涂乱抹。他?本该把那射箭少年涂掉,但谢怜看他?俊美?可爱又射艺精绝,不忍涂他?,只涂掉了他?背上的箭筒。画中少年见羽箭都变成了血红的一坨,一摸满手是血,吓了一跳,急得团团转。忽然,他?眼睛一亮,向画卷右侧招手。谢怜心想:“他?在向谁招呼?画上又没有其?他?人了。”
谁知,他?叫的并不是自己画中的人,而是隔壁那幅画中的。射艺图之右的是一幅《樵作图》,画中一个老樵夫背着背篓和斧子攀在郁郁苍苍的水墨山林间,似乎听见左侧有人喊,扭头去看。那少年神箭手又喊了几句,那老樵夫点点头,沿陡峭山路爬到画卷最左,坐下来掏出一把匕首对着背篓中的柴枝几下削砍,用力一丢,一捆柴枝就越过两幅画中间那道分界线,丢到了射艺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