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的方向一直走,就会看到半月国。哥哥,你看。”他指天道,“北斗星。”

谢怜仰头看看,笑道:“好亮啊。”

三郎来到他身边,与他并肩,望了他一眼,也抬起头,笑道:“是啊。西北的夜空似乎比中原更疏朗些。”

谢怜表示赞同。他们在这边一本正经地讨论夜空和星星,后面两位小神官则简直匪夷所思。扶摇道:“怎么他也在这里?”

三郎无辜地道:“哦,我看这奇门遁甲很是神奇,所以顺便跟过来参观一下。”

扶摇道:“参观?我们是去游玩的吗?”

谢怜道:“算了,跟过来就跟过来了,他又不吃你们干粮,我带的应该够了。三郎跟紧我,不要走丢了啊。”

三郎有点乖地道:“好。”

“这是吃谁的干粮的问题吗?!”

“唉,南风,不要在意这种小事吗。大晚上的大家都睡了,不要这么大声。走啦走啦。”

……

四人顺着北斗星的指引,朝北方直行。走了一夜,一路的城镇和绿意渐渐稀少,而路面上沙石渐渐增多,等到脚下踏的再也不是泥土时,这才进入戈壁。

荒漠之地,昼夜温差极大,夜晚冷意津骨,倒是还好,但到了白天,却又全然是另一派感受了。此处的天空极为干净,天高云疏,但日光也极为猛烈。一行人走着走着,像在深入一个巨大的蒸笼,地心冒出腾腾的热气,走上一天能把活人蒸熟。

谢怜靠风向和一些缩在岩石脚下的植被辨认方向,担心有人跟不上,走一段便回头看看。南风与扶摇非是凡人,自不用说,三郎却是让他看得笑了。

烈日当空照,那少年把红衣外袍脱了下来,懒懒散散地遮着太阳,神色慵懒中带点厌倦。他皮肤白皙,发丝漆黑,红衣这么一遮,遮在脸上,眉眼更显绝色。谢怜把斗笠摘了下来,举手往他头上一扣,道:“这个借你。”

三郎一愣,片晌,笑道:“不必了。哥哥瞧着更累。”双手把斗笠又戴回他头上。

这一来一往,谢怜颇为暖心,扶住斗笠道:“我还好,就是担心旅途里你难免枯燥。”

三郎道:“哥哥若是担心这个,不如我们说说话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