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中秋宴规定了得正装出?席,也就是说?,最好你在人间的神像穿成什么样子,赴宴当?天你就穿成什么样子。谢怜现在压根没有?神像,所以还是一身白道袍背了个斗笠。不免寒酸,但确实是没有?更好的衣服了。如此装束也挺引人注目的,所以他觉得还是坐隐蔽点好。
谁知,他本已随便找个角落坐下了,一抬头,却?见风信走过来。两人都向对方微一点头,算是招呼过了。风信问道:“你干什么坐这里?”
谢怜以为自?己坐错了,站起身来道:“我以为坐哪里都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风信正要开口,谢怜却?远远地看见师青玄在前方冲他招手。师青玄此时?乃是女相,风信回头一看,如见妖魔大惊失色,赶紧走了。师青玄又唤道:“太?子殿下,这儿!”
风师乃是上天庭的大红人,坐的位置自?然绝好,离君吾很近。这一招一唤,许多?神官都望了过来。君吾也看见了谢怜,对他微微点头,谢怜只得过去。一路上果然没看到郎千秋,据说?他早早便推了中秋宴。师青玄按着谢怜坐下,二人附近坐的就是明仪,正闷头把玩一只玉杯,那执杯的手竟然比玉杯还要白。谢怜道:“地师大人,别来无恙。”
明仪头一点,似乎不大想说?话?。师青玄却?跟他截然相反,谁都认识,跟前后左右甚至十万八千里外?的也能?说?两句,谢怜十分佩服他居然能?记住这么多?大小神官的名字。他身边坐着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高鼻深目,黑发微卷。谢怜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谢怜,两人对看了一阵,均是莫名其妙,最后以谢怜胡乱打了个招呼告终。再四下一望,风信和慕情两个人隔得无比的开,而坐在他正对面的,乃是三?位神官。
左边是位黑衣文官,眉目端朗,落落大方,说?话?间五指轻轻在桌面上有?规律地敲击,神情中一派镇定自?若,莫名眼熟,想必就是灵文法力最强的男相形态了,果然仪表堂堂;中间当?然是已经十分熟悉的裴茗;右边则是一位白衫公子,手中纸扇轻摇,扇上正面写着一个“水”,反面画着三?道水波流线,眉眼与师青玄依稀有?六分相似,只是睥睨间一派傲慢轻狂之态,瞧着斯文,眼睛里却?分明写着他谁也看不起。除了那位“水横天”,还会是谁?
谢怜心中了然:“‘三?毒瘤’。”
这时?,他见宴席前方设有?一座华丽的小楼阁,四面都以红幕帘子遮掩,问道:“那是什么?”
师青玄笑道:“哦,你有?所不知,这是上天庭里很受欢迎的一个游戏。来来,带你看看,现在已经开始了!”
话?音刚落,天外?传来几?声?闷雷。君吾望了望天,斟了一杯酒,递了下去。于是,雷声?阵阵中,宴席上众位神官开始又笑又叫地传起了那杯酒,都道:“别给我!别给我!”“往他那边递!”
只看别人玩儿,谢怜也大致弄清了规则,心道:“原来是击鼓传花。”众人相互传送君吾递下来的这杯酒,不可?洒,传给谁都可?以,但不能?反传回去。雷声?停止的时?候,酒杯在谁的手里,就拿谁来取乐子。只是不知道是要取什么乐子。
这个游戏,对谢怜而言可?谓不太?友好。你把酒杯传给了谁,就是要戏耍谁,所以一般都会递给与自?己关?系好的数人。可?他和在座大多?数神官都不熟,怎么好意?思随便戏耍旁人?最多?只能?递给风师了,但谁知道风师会不会就是传酒给他的那个人?谢怜心想最好是没人传给他,马上又觉得应该是他自?作多?情。第一轮不一会儿便结束了,那酒杯众望所归地停在了裴茗手里。看样子裴茗已经习惯了,在轰然叫好声?中把那酒一饮而尽,众神官拍手起哄道:“起!起!”
欢声?中,那华丽的楼阁,缓缓拉起了四面的帘子。只见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