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说今晚给他QQ充了各种钻的会员,问他到没到账。
【!!!】
唐恣嘉解释,今天组织部的其他人拿办公室的电话充值,他就跟风给他充了。
许应根本没有“用院办的电话充值是否合规”的概念,他先想到的是,“我明天可以换QQ秀了!”
【饿不饿,我去后街给你买个宵夜。】
许应看了看时间,【你回来吧,我怕你赶不上宿舍关门。】
【说晚了,我已经快到后街了。你要吃什么?】
许应冲着天花板乐。
【你陪我吃炒面吗?】
【吃,那加两个鸡蛋。要不要梅花糕。】
【不要,晚上吃不消化吧,我想吃mer mer糕,你有看到吗?】
【那家晚上不出摊吧。有我就给你买。】
直火铁锅的把手裹着抹布隔热,散发镬气的炒面被倒在展开的餐盒上,堆成一座小山。炒面山几要倾覆,老板总能乘其不备快速捕捉,用闪电般的动作把它们夹在泡沫盒里塞进塑料袋扎紧打包,一套流程行云流水。唐恣嘉提着塑料袋,去旁边买许应的“mer mer”糕:“六个,不要果酱,给一勺白糖。”
下了晚自习、宿舍熄灯前的一小时,是后街一天的繁荣巅峰;小吃摊重重的热汽在吊着的钨丝灯泡下翻滚,蒸腾进夜空。这些做学生生意的吃食都不贵,梅花糕一块五,炒饭炒面三块钱,像空竹般的器皿蒸出来的薄米糕两块钱三个,鸭血粉丝汤五块五有一大碗,许应不吃肝和肺。简易木棚里的音像店,音箱播放着周杰伦的新专辑、店头招贴着海报,旁边是蔡依林的《舞娘》。几个女生提着各自买的东西驻足在那里。临街的十四寸电视播放着韩剧,屏幕里男男女女人人都那样相似。许应不看那些电视剧,也不看战争片,理由有些可笑:他脸盲。俩人一起看《拯救大兵瑞恩》时,他问了几十遍:“这个是谁?”后来他不问了,唐恣嘉则主动给他讲:“这个认得吗?”
许应说:“我怕你嫌烦。”他自己已经破碎得毫无观影体验可言了。
但唐恣嘉很享受照顾许应的感觉。也享受恋爱,是心里有个人的充实。
回到宿舍,另外两个舍友也在。唐恣嘉摊开买的东西,还有半个西瓜,大家一起吃。宿舍长大黄也买了鸭锁骨,“还有啤酒吗?”
“喝完了。”
“明天八节课,哎。”
许应埋头吃炒面:“后天没早课。”
小丁提议:“明天晚上要不要去包夜。”
“包夜你现在说什么。”大黄嘬鸭锁骨,“包夜靠的就是宿舍关门前的一时冲动。明天晚上你回来往床上一躺,就不想出去了。”
那倒是真的。小丁蠢蠢欲动,“隔壁说南门口开了一家新网吧,条件很好,还有包间。”
许应也是包夜常客,谁叫他一起他都去。“包间不值,大厅就挺好的。有那个钱不如多买点鸭锁骨。”别人包夜是去打游戏,他是去看电影下电影。网吧下半夜的网速下电影,爽。
熄灯了,吃饱了夜草的几人抹抹嘴,借着楼道的灯光摸黑洗漱,陆续上床。
大黄和小丁左一句右一句聊着天,忽然意识到唐恣嘉和许应俩人都没声,床位上只有手机的短信提示震动个不停。“你们哪来那么多短信发,难道你们俩在互相发?”
唐恣嘉一动不动,理直气壮:“是啊,我俩谈恋爱呢。”
你够了啊!许应只能装死。
唐恣嘉掐起嗓子:“老公,你说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