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都没有衣服给你换。”许应走进房间,抱怨道,“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在外面淋雨装可怜?”
唐恣嘉从身后抱住他。“那你有没有可怜我?”
许应在他怀中扭过来,把一条旧浴巾兜头盖下去,沉默地揉擦。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唐恣嘉顺势把他推向敞开的衣柜,挤在樟木的香气中接吻。
十年了,他爱他超过十年了。唐恣嘉从没有哪个七天过得这样煎熬;每一夜回到家里面对的是黑暗空旷的房子,没有灯、没有热汤、没有一个有温度的生命等他。精神的疲惫比肉体的疲劳更甚,他无时无刻不感受到,许应的爱情才是自己的生命之源。
他失而复得激烈地渴求着这个人、这具身体。
小别的恋人难以自制地贴附在一起。唐恣嘉呼吸不稳地嗅吻许应的脖颈,“现在是不是不能做。”外婆的头七刚过,他不知道许应家里有什么讲究。但许应却小声,难得主动直白:“我想要……”
许应想要一些激烈的,直接的,有实感的确认。性是他们对彼此独一无二的、爱的凭证。
他想要被坚定地爱,不想再患得患失地漂流。
俩人从衣柜厮缠到浴室,在浴室紧张潦草地做了半次,又湿淋淋地滚到床上。许应一边被身不由己地顶弄,一边徒劳地还想去擦对方滴水的头发,直到被用浴巾缠住了手按在床头。
许家最不缺的就是家纺、有用不完的浴巾床单。漫长而筋疲力尽的性爱终于结束,湿的脏的织物被丢到地上。两个人在凉被底下赤裸相贴,紧紧卷在一起。床头的灯光从被子外透进来,让恋侣之间有种讲悄悄话的私密氛围。
唐恣嘉把他的脸按在自己胸前。“你在家里再住几天,我把公司的事都收拾好了就来接你。等过完五一路上人不那么多了,我陪你出去玩一段时间,好不好?”
“你要怎么收拾?”许应知道,唐恣嘉根本走不开“一段时间”。之前他陪母亲去看病,店里就是许应在盯;他现在没那么多人手。
“招人,培训,加钱。顾不过来就算了,把分店收掉一个。松江那边的橱柜店本来效益就一般。”唐恣嘉痛定思痛,家人、爱人、事业,他是不可能都兼顾了。钱是赚不完的,但在下一次震荡之前,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拥有许应多久。
关店是极端情况下的举措,不到真正的万不得已,怎么也不能轻易举白旗,那是一个从发展走入衰退的讯号。许应是不赞成的,“前期选址、装修已经投进去那么多精力,又不是完全没利润,别关吧。我也可以给你打工,不用发我工资。”
唐恣嘉吻他不知是水是汗,还带潮意的发顶。“舍不得让你打工。”他那样精心想要做一个坚固盒子,却没有布置好内部,让柿子在里面碰伤了。许应太乖,因为善解人意而让唐恣嘉总是疏忽他的感受。“你又不喜欢上班。你不喜欢的,以后全都不要做,好不好?”
“也没有那么不喜欢。”许应觉得自己真是太别扭了。明明是只要唐恣嘉愿意陪他哄他,他什么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