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一个之分。
许应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包括某种意义上的他自己。“如果你不想去随家仓,你决定接受当下的现实,你要知道,现在的这个我,就是当下现实的一部分。也许你就是开了挂……你带给我那个‘我’喜欢的事物,我也喜欢。但是,我不想被你在我身上找谁的影子。”许应终于说出来了,“你能尊重现在你面前的这个我吗?”
等了对方半分钟都没答话,许应的心里越来越虚,头垂得越来越低。正尴尬地犹豫要开口自降身价,唐恣嘉突然抱住他。
“许应,谢谢你。”
啊?这是什么,没头没脑的。
“谢谢你愿意对我提要求。”唐恣嘉现在才知道,不对自己迁就的许应是什么样子。我以前是对他太强势了吗,让他也许有过不同的想法,都不愿告诉我?不了解他出身经历的许应,没有以往的体贴柔情,却另有一份主见的光芒。“你说的这些都是应该的。我说要重新追你,就是重新追。我不会再提以前了。每天的你都比前一天更好。”
许应的脸涨红。“……也不用啦。昨天都答应你了……”本来就黄昏恋了,还走什么流程啊!抓紧谈恋爱啦!
自从通了高铁,长三角的交通便利性大大提升,生活圈随之拓展。《外滩画报》刊了一篇报道,采访那些在上海工作、在苏州买房、高铁通勤的年轻人。翻过去一面,是大幅彩照和跨页的访谈,一个和许应同龄的女孩在上海做派对策划的精彩生活。许应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我怎么灰扑扑的。
早在读高中时候,看着楼下路过的初中部那些只比自己小几岁的孩子,他就意识到一件事:八五后和九零后在成长环境、个性心态上的不同。许应家也算小康,但他多少还经历过父母发家阶段的窘迫;而像莫佳怡这样“长在蜜罐里”的九零年生人,不仅在精神面貌上、甚至肤色都比许应同龄的女生们白皙一个度,腰背也更加挺拔。
佳怡今天一袭度假风抹胸长裙,脖子上一串缠着彩色丝巾的珍珠长项链,从落地玻璃外的阳光下冲他摆手。许应放下手中的画报。
女孩拉开门走进来,把没喝完的奶茶往桌上一放,就准备再点一杯。“许应,你要吗?”
许应面前的杯子已经空了,他站起来:“我请。”
佳怡也不客气,“给我点招牌就行了,全糖加冰。”
许应点完单回来,佳怡正在他刚才等她的临街吧台座位上,津津有味地看那份《外滩画报》。“这个裙子好好看啊。”
许应没走心,“你今天穿的也好看。”
“是吧!”佳怡被钓起话头,“我在七浦路买的。你猜多少钱?”
这把许应问住了。他连七浦路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但看佳怡穿得漂亮,“两百……四百?”
猜高了的价格就是对女生砍价能力的恭维,佳怡自豪极了:“十八块!”
“怎么可能?”许应蹙起眉,认真打量。“我虽然不懂女装,但成本也没有这么低吧?”
两个都是纺织行业的厂二代,对面料多少有认识。佳怡翻开胸前装饰的荷叶边,给他看锁边的做工,确实是糙的。“这种雪纺就样子货,不经穿的,反正卖一季的东西。人工也没有你想的贵啦,而且我拿货是批发价。”
“拿货?”认识这么久,虽然见面不多,但这对表面未婚夫妻早已处成朋友了。许应知道这姑娘打小就是财迷,满脑袋生意经。听说初中就在QQ空间里以出厂价卖自家工厂代工的毛绒玩具,上了大学后宿舍楼晚上一关门落锁、她就挨间寝室去兜售宵夜零食。许应问她:“你现在卖衣服了?”
“就这种系带抹胸裙,今年流行的呀。哎你们男的不懂。”佳怡很骄傲地给他讲,“我同学在学校外面的小店六十块买了一条,我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