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许家都是周边几个镇的龙头之一。很多人看着他、等着他长大。
这种事,许应不能跟唐恣嘉说。有手有脚一个成年男人,为什么要顺从包办婚姻,唐恣嘉不会理解的。
元旦三天假期,许应在家里待了两天。第一天莫佳怡过来,第二天姐夫开车送许应去她那边,常规地约她去看电影,吃饭。莫佳怡是个挺好的女孩子,打扮得体,落落大方,不娇气不幼稚。许应问她对相亲怎么想,莫佳怡反问道:“你怎么想?”
许应自己怎么想,好像不太重要。“我爸妈很喜欢你。他们的意思是先相处着……”培养感情,等佳怡到了婚龄再走流程。“你呢,你想考研或者出国吗?”
“我爸妈可能会送我出去读一年MBA。”莫佳怡无可无不可。对于未来要做什么、自己想要什么,十八九岁的人几乎都没有明确坚定的想法。她开诚布公地说:“你人蛮好的,我没什么意见。但是我也不知道这几年自己会不会喜欢上别的人。”
许应没法祈祷女孩赶紧去爱上什么别人,毕竟这事不是对方的问题,是他的问题;哪怕没有莫佳怡,他家也会有别的备选。
许应怀着这桩秘密心事坐上了回南京的火车。跟家里聊过了,现在他和佳怡彼此都没有什么想法,佳怡还要上学,他也还要。如果许应明年考上研,就先订婚,等俩人都念完书再说;如果许应没考上,大四毕业就回去先把婚结了,以后还想读书可以出去留学。
明年他必须得考上研,结婚这事还能有个几年缓冲的余地。
他和唐恣嘉还能在一起多久?对许应来说,这是有一天少一天的恋爱。但就像他无法拒绝相亲的要求,他也很难跟唐恣嘉说分手,这也许比被唐恣嘉分手更难。许应有点难过,但也只能偷偷地难过一点点;没有人想看到他丧气,每个人都想要快乐的许应。
唐恣嘉到火车站来接他,看到的就是那个亮闪闪的许应。“唐恣嘉!”许应举着一把雨伞跑出来。唐恣嘉看得好笑,明明只是一把雨伞,拿在许应手里怎么就那么傻气。
“新雨伞?”
“嗯!”许应显摆给他看,“好不好看?可以这样折成三折伞,也可以这样,这样就是直柄的。”
他为了展示,把长柄伸出去,还好玩地用把手的弯钩去勾路边交通锥上的空环。一钓一个准,但不是许应钓了交通锥,是交通锥把他挂在原地。唐恣嘉感到怀里人脱了手,一回头看见许应被挂在路边,登时大笑。
许应气恼地把伞和自己解脱出来。“有什么好笑的!”
“笑你可爱。”唐恣嘉确实对他的脱线爱得不行。多蠢的事,只要是许应做,他都只会觉得可爱。
过去唐恣嘉是没有钱。现在他知道有钱可以花用的滋味了,他会好好把许应养起来,让他自在地犯傻,不要长大。“今天要不要在外面住?明早再回去。”他现在是太忙了,但他也太久没有和男朋友独处了。
可惜许应没有这个心情。“我带了好多吃的,先拿回去分吧。”
回到宿舍,难得许应没有躺床上玩手机或是打开电脑戴上耳机看电影。他把家里带的吃的往宿舍长桌上一放,洗了手脸就开始看书。大黄喜洋洋地拆开层层包裹的塑料袋,吃许应家给装的小龙虾。不是去店里打包的,妈妈怕店里洗得不干净,买回来家里亲手做的。往年会托同乡带来南京给他,今年正好他回去了。
舍友还在,唐恣嘉的关心不好表现得太亲密。“许应,今天这么好学呢?”
许应看着书叹气:“我要考研,我必须得考上。”但怎么就看不进去。
唐恣嘉剥了小龙虾喂他:“好。”
许应嘴里塞着捣乱的小龙虾肉,味道真是不错。忽听到唐恣嘉说:“你不在这两天,我们黄哥谈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