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控制音量,来来往往的同学都听到了我说的话。
一道道谴责鄙夷的目光刺向了宋建华,他只觉得难堪万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家丑不可外扬,你这是干什么?”
宋建华抓着我的胳膊,小声说着。
我直接甩开他的手:“什么家丑?当初你想娶我,不就是因为想要偷拿我的录取通知书?”
“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想想咱们是一家人,现在知道是家丑了?”
“幸好咱俩没领证,真是晦气!”
我赶紧用手帕擦了擦被他碰过的地方,明晃晃的嫌弃他。
可宋建华却像是吃错了药一样,突然笑了起来。
“是,你说的是,咱们还没领证呢,这次我就是来找你领证的。”
“之前是我做的不对,以后不会这样了,别再生我气了,好吗?”
他温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上辈子的我,只见过他用这样的态度对苏秋月。
可现在他这样对我,我一点都不觉得受宠若惊,只觉得他像是脑子有病。
“滚蛋,你那是做的不对?也就是没成功,要是你真干成功了,我告你都算轻的!”
“宋建华,想毁了我一辈子还说娶我,娶我干什么呀?给你当牛做马伺候你吗?你怎么能这么贱呢?”
一直压在心底,上辈子就想说的话被我一股脑地全都说了出来。
宋建华张大了嘴,似乎还想解释,但到底还是受不了围过来的人群和他们的指指点点,灰溜溜地离开。
宋建军倒是没走,站在那里,低着头看我。
“林娇娇去哪了?”
他声音沙哑,比宋建华看起来颓废许多。
毕竟宋建华是给苏秋月提供知识的,而他是给苏秋月提供钱财的。
没了能干又节俭的林娇娇,担子全都落在了宋建军一个人身上。
只一年,他就累成了这样。
但我一点都不同情他。
宋建军是活该的。
他自己想做苏秋月舔狗,那就做呗。
非要拉上林娇娇一起吃苦,甚至只允许林娇娇吃苦。
现在知道后悔了?
根本就不可能。
他只是觉得一个人太累了罢了!
我面无表情地开口:“林娇娇去哪我怎么知道?宋营长那么厉害,还不清楚我们在火车站就分道扬镳了?
宋建军拳头紧握。
他当然是知道的。
发现林娇娇跟我发现真相,带着真录取通知书和存折离开的那天,他就找火车站的朋友调查过了。
他清楚林娇娇是去了南方,他也清楚是自己伤了林娇娇的心。
宋建军当然也不是没试着去找她。
可南方那么大,他能去哪找?
他大部分的工资又都给了苏秋月,每次去都只能待一天,再匆匆赶回来。
整整一年时间,林娇娇整个人像是蒸发了一样。
他殷切地看着我。
“你说谎,你是林娇娇最好的朋友,你怎么会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呢?”
我挑了挑眉。
我当然是知道的。
这一年,我和娇娇从未断过联系。
写一封信要一个月才能到对方手里的年代,我们却坚持每个周都给对方写一封。
雷打不动。
我写我在学校学到了什么新知识。
她写她在贸易口岸的新见闻。
林娇娇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