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机撕了男人湿漉漉的衣物,将外套给他披上,拧了一下那些破衣服里的水,撕成条捆在了男人大腿根部,末了,沉机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可手机刚贴到耳侧,一只手鬼使神差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沉机低头看去,便见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跟他说:“不用……自己能……”
沉机下意识接着说:“不用报警,自己能好?……是这个意思吗?”
男人吃力地点了点头,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
沉机见状也不坚持,毕竟这种人多少是不太科学的,报警反而是个麻烦事儿――万一警察来了,还是开着直升飞机的那种,人却消失了,到时候他怎么处理?总不能砍自己一刀说伤的是他自己吧?
沉机掏出剩下供品,动作迅速地摆好,点了香往水潭哐哐磕了三个头,心中默念几句‘情况紧急,您老见谅’的话,竹篓也顾不得拿了,将人背上就往家里走。
亏得人轻,否则沉机还真背不了多久。
血从男人伤口滑落,顺着沉机的手腕往下淌,烫得沉机手腕发痒。常人血液温度虽然不是凉的,却也不会让人觉得烫。沉机咬了咬牙,忍不住回首去看,侧脸去却见到了男人苍白的脸,失去了血色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微弱无序的呼吸隐隐昭示着他艰难的处境。
算了。
快点回家才是正经。
***
沉机将人放在了床上,时间已经接近一个小时,沉机将男人腿上的扎带取了下来,见血又开始往外流,他立刻拿着干净的纱布按住,一边让系统猫把药瓶子叼过来。
药瓶就是云南白药,沉机接了就往伤口处一顿猛撒,边问:【小八快查一下攻略,接下来怎么办?还是扎住吗?】
系统猫凑过来瞅了一眼:【你还是再捂五分钟吧……等血液流通了再扎扎带,然后再撒点药粉,不是还有粘合胶布吗?用那个把伤口合起来。】
沉机点了点头,又让系统忙帮忙去煮一壶热水。
不开玩笑的说,现在随便来一个人进来看,都会觉得一身泥一身血的沉机像是个杀人犯,而床上躺着的那个像是被害者。
沉机按着伤口,一边想着还有什么办法能治他。他的目光忽然锁定到了床头柜――里面有爷爷留下的那一匣子黄符,里面好想有驱病符?
要不要试试?
但是驱病符好想要烧了化成符水喝才行,沉机看着床上的男人,觉得还是算了吧,好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带这么坑人家的。
算了,还是拿出来试试,看看戴在身上有没有效果。
这么盘算着,沉机将驱病符找了出来,这会儿五分钟也到了,沉机小心翼翼揭开纱布看了看,见里头流血确实没有之前么夸张了,刚这么一想,就见血从伤口的边缘滚落,在男人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血线。
床单上的血迹范围还在漫延。
沉机赶紧给他捂上,一手在医药箱里把止血扎带取出来,他左手还帮着按着伤口不太好操作,右手就钻进了男人膝下,将他的腿扛了起来,艰难地将收缩扣扣上。
专业的止血扎带比破烂衣服好用的多,一扣上伤口处的血立刻就止住了,沉机如法炮制,将另一条腿也扎上扎带。
“你在做什么?”兀地有一道声音在室内响了起来。
沉机头也不抬地说:“止血。”
沉机终于将扎带扣上了,松了一口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头来看,就见昏迷的男人已经醒了过来,他目光冰冷……不,与其说冰冷,不如说是平淡,是那种没有什么感情的平淡。
男人的目光轻飘飘地在沉机的脸上掠过,仿佛在看一个和他完全不相干的人。
沉机顺着男人的视线往下看,就看见对方的膝弯还挂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