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焕搂住她,手贴着她发烫的脸道,“一杯倒。”

说完就给她把帷帽戴好,抱着人要走。

汪泽看他站起来,一下急的不顾地方跑过去,拱着手和他道,“裴大人,咱家有事求您?”

裴焕做疑惑状,“汪公公请直言,凡我能帮的,必定尽力。”

汪泽揣着手笑的含蓄,连瞅着他好几眼又不好意思的笑,“内官监委实累,咱家想换职去御马监,不知您能不能替咱家在皇上面前提一提?”

他撂下话,从兜里摸出个荷包,直往裴焕手里塞,“这是咱家的一点儿敬意。”

沉甸甸的一袋子,还真是下足了本钱,裴焕从那荷包里拿出两块金条,又把荷包还给了他,只道,“公公即开口说了,我自是要替公公说上两句,但我也不保证陛下一定听我的。”

汪泽脸都笑皱了,“您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只您说了,皇上必然会记在心里。”

裴焕嗯一声,抬了抬沈初婳,方便她躺的更舒服,他缓声道,“公公也不能太过期待,毕竟我人微言轻,陛下又日理万机,不定就能把这事记牢,若到时候没声儿,也望公公见谅。”

只要他答应了,汪泽去御马监便是定局,汪泽嘿嘿笑过,忙道,“有您这句话,咱家心里也算有底。”

他还想着跟裴焕寒暄两句,奈何沈初婳醉着脸往裴焕怀里躲,她伸出细白的手摸到裴焕嘴上,咕噜着声道,“……别吵。”

裴焕拍掉她的手,无奈跟他点过头,“汪公公我先走一步。”

汪泽目的达到了,自不好再拦他,只让出道随他出去了。

眼见着两人走远,他才嗤出声,真是土包子出身,养外室跟养祖宗一般,被个女人呦呵都还乐在其中。

他回想着之前见到沈初婳的情形,不自觉眼中闪过暗色,虽说被宠的不上道,但着实招疼,起码他这个太监见着都想抱怀里好生弄弄,便是不懂事,私下教教也能乖,只是可惜了没在他手上。

回宅子已近黄昏,沈初婳醉成了一摊软泥,被裴焕拖上床时,手还一个劲的挠他,没什么力,裴焕随她抓,果不然没几下她就放弃了挣动。

但她的意识还没完全混乱,面前人是谁她还能认得出,只说话太累,她张着眼,眼底藏怯又盛了水,眨都不眨一下,生怕他扑过来。

裴焕笑问她,“我是谁?”

“……裴焕,”沈初婳嘟哝道,她挥手两下,想翻身。

裴焕听着笑,又问道,“还喜欢徐琰昌吗?”

要是还喜欢,他就只能让她哭了。

沈初婳听见这个名字瞬时面上露出憎恨,她曲起腿,将自己弓成了一个球,并不应他话。

裴焕歪了下头说,“是不是还想像以前那样,把我利用完再将我一脚踹走?”

她这种人,总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其实都是面子功夫,别人一戳就破,他只是想讨要个说法,听听在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便是有那么一丝心动,他也会放下戒心,认真对她好。

沈初婳晕的厉害,眼前的人脸成了漩涡,人声也忽远忽近,她听得不甚清,但大致意思却能猜的出来,她勾着唇笑起,哼声道,“总有一天我能骑在你头上。”

掐着他的脖子,叫他也尝尝害怕的滋味。

裴焕翘起一点笑,顺手拔下她鬓发里的簪,青丝洒落,尽数坠在他手臂上,配着她这副弱不胜衣的醉态,只那么一眼就想占为己有,他紧盯着她,往下问道,“假装可怜?”

沈初婳还尚存清醒,她迷糊着声儿叫他,“是你臭不要脸……”

裴焕欣赏她面上盲目无助的神色,他指指她的手道,“骑在我头上,我是不是还要给你再配个鞭子?让你一下下的抽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