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尧之毫不犹豫就道了歉,又把小脸儿贴在王绰的掌心蹭弄,磕磕绊绊地说对不起,说自己也不想这样。
但王绰明白自己想要的并不是这句无神的肉体,而是所有,喜怒哀乐,哪怕是痛恨也好。
于是他也说对不起,也说抱歉,开天辟地头一遭,期盼出现和好如初的奇效。
可是等虞尧之药效过去再醒来,便会将他的歉意遗忘。
就这样。
如果可以,王绰也想一直在白银村陪着虞尧之,遥遥地望,慢慢地磨,总能把人哄好。但他事务繁忙,多得是重要事情待处理,只能公司村子两头跑。又怕虞尧之耐不住寂寞,再找个林聘来给自己戴绿帽,所以才高价聘请了一位尚有女友的铁直男任胤,先去把位置占住,顺便给自己寻找突破口,再提供些影像资料。
好把思念的空缺填上。
可这好算盘没盘多久,任胤就发来了求救信号。
“王先生,我被打了。”
43
任胤本对同性恋有所偏见,不过是为五十斗米而折腰,需要钱来救他身患重疾的父亲,不得已而为之。他只想卖艺,不想卖身,准备了许多话术来搪塞虞尧之。
但出乎意料的,双方相处得很愉快。
或许是被之前的经历吓怕了,虞尧之变的清心寡欲,甚至因为不放心任胤的健康状况,甚至连肢体接触都少有。
更多的是温柔的诱惑,像香气浓郁的饵料,勾出内心的馋虫。
让任胤愿者上钩。
因此在任胤眼里,虞尧之“善良礼貌”,注意分寸,又不失热情。怪不得会让那位富贵泼天的王先生失魂落魄、神魂颠倒,患得患失到极点,生怕人跑了,派了自己来迂回斡旋。
更具体的情况不得而知,任胤只做份内事,因为王绰不允许他做别的。
破学校有一架破风琴,年纪在二十往上,老得呼哧哧直喘气。任胤诚信敬业,已经注意它很久了,决定让它成为情感发展的推手之一,好给有钱的雇主创造机会。
于是在外面等到虞尧之下课,又等到学生都走光,只剩下他们两人,任胤炫技似的踩着踏板,开始弹琴。
琴声呜咽嘶哑,像是个老烟枪,用枯瘪的嗓子诉衷肠。
虞尧之沉默地靠在漆皮剥脱的墙壁上,听着听着也开始唱,声音酥甜,风铃一样。歌词陌生,不过感染力十足,任胤不知不觉改变了步调,开始跟着他的节奏奏响乐章。
“这是什么歌?”
一曲终了,任胤问道。
虞尧之信步走来,半倚在琴旁,潇洒地吹了吹过长的刘海,轻笑:“什么歌都不是,我临时编的,再不能唱第二遍。”
多么感动都不能唱第二遍,记不清当时的感悟,也害怕会重蹈覆辙。
还是新的更好。
虞尧之虽然想着王绰,但也不耽误突然低头,去亲任胤。嘴唇因刚讲完课不久有点儿微干,却依然软、甜。
任胤则被这陌生触感弄得一哆嗦,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变的被动起来。
他并非童男子,但还是第一次和同性如此亲近,虽然早做好了亲密接触的准备,还是有些无法适应。
除此之外,又有些更隐晦的感觉,在渐渐萌芽,一种譬喻。
再一睁眼,就见虞尧之眉眼弯弯笑着说:“你弹得很好,我难得这么开心,谢谢。可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被吓着了?”
“吓着了怎么不躲?”虞尧之上下扫他一眼,又笑。
任胤不想前功尽弃,连忙摇头,赶紧澄清。
鬼使神差,给王绰的报告里隐去了这一段。
只说,牵手了。
给态度越来越来冷淡的女朋友也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