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千夫所指,被骂丧尽天良!

为求清白,张辞跪在地上求了云舒月一万次,希望她看在往日的情义上,重新看一遍那所谓的罪证,哪怕只有一眼。

她却充耳不闻,只因彦青头疼,她急着去照顾人。

而那彦青只是头疼脑热,云舒月就毫不犹豫地抽出张辞的胸骨,研磨成粉制成药羹给彦青喝。

再之后,他被关在思过崖下,被折磨得遍体鳞伤,浑身是血。

濒临崩溃的时候,云舒月到来,却毫不犹豫取出他的胸骨,研磨成粉制成药羹给彦青喝,说这是让他减轻罪过。

而最后一次见面,云舒月穿着一袭大红嫁衣,递来一杯酒。

“这是我和彦青的喜酒,从此以后,他便是我的夫君。”

“你我之间,以师兄妹相称。”

那日的酒很凉,凉到他在思过崖活生生饿死,也无人过问,亦如今日的雨。

轰!

惊雷滚骤雨。

张辞从怀中拿出一枚带血的玉佩,那是云舒月给他的定情信物。

五年前,魔教攻打武当山,张辞舍身为她挡下致命一剑,事后云舒月便将这块玉佩交给张辞。

当时她泪眼婆娑的抓住张辞的手: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那年,她爱张辞是真的,如今她不爱,也是真的。

“云师姐。”

张辞缓缓开口,声音沙哑。

“玉佩还你。”

云舒月眉头紧皱,这些年来张辞每次都热切的唤她舒月,何曾如此冷淡地叫她云师姐?

那块玉佩,张辞宝贵至极,睡觉都捧着,今日怎么舍得主动还回来?

云舒月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冷笑:

“想拿玉佩要挟我?你做的那些腌臜事,休想让我隐瞒!”

“云师姐,你误会了,只是这枚玉佩,我受不起。”

看着张辞冰冷的脸,她的心突然有些不安。

就好像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已经失去。

没由头的烦躁涌上心头,她不耐道:

“你在闹什么?”

云舒月没有去接,可张辞却已经松手。

沾血的玉落在石阶,摔得四分五裂。

“你!”

云舒月面色陡然苍白,前所未有的慌乱涌上心头。

张辞却没有看她一眼,拖着重伤的身体,缓缓朝山巅的大殿走去。

云舒月下意识伸手去抓,脑海中却突然闪过破碎的记忆。

她看到自己与人洞房花烛。

她头痛欲裂,呢喃道:

“阿辞……”

下一刻,盖头被人掀开,却不是张辞,而是彦青。

“怎会是他!”

云舒月心乱如麻,她对于彦青这个小师弟,更多是对晚辈的疼爱,绝无男女之情。

太极殿。

众多弟子对着张辞指指点点。

“没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大师兄,私底下竟然勾结外敌,屠戮同门!”

“张辞,你还有脸回来?你应该给死去的师兄弟们偿命!”

张辞抬头,看到师尊厉红绡冰冷的眼眸。

“张辞,你这个戕害同门的逆徒,还不跪下!”

十三位武当执教长老沉目以对。

压抑的威势如山一般向张辞倾轧而来。

彦青站在众多弟子身后,人畜无害的脸上是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