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木古的去向。我见过陈牧,他说这事儿你做主。那我就直接和你说吧,陈木古,我不想这么快还给宁和杨。”
是干脆,这一上来,―――绝!
等下,话儿还没完,
“这第二件,谢谢你为小笔着想,精心为她筹备婚礼。我的意思是,婚,咱们可以在武汉结,可结了后,小笔的家要安在北京一阵儿。”
高主任听了后终究没hold住,双手抓紧在藤椅两侧,腰杆儿挺直,不掩怒气,“你,找茬儿来的吧!”
荷兰妹妹手撑在扶手上摸着下巴看着衙内,好笑咧。这天上的诸神就不要她得意,看你还“安享天年”―――
吴葑很淡定,他的笑容又不似陈牧那样的不染尘世,也绝非世俗,有种就事论事的稳定。看似随和,暗藏压迫。
“我找你什么茬儿,”话淡意重,“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想法,跟你意愿不同,所以才来找你沟通。咱们立场不同,没有谁和谁过不去。陈木古,小男孩儿快六岁了,和陈牧有很深的感情,这孩子懂事儿,甚至早慧,不是说送回去就能送回去。吴笔,无论她和家里人闹的多不愉快,终究是吴家的孩子,吴红光的女儿,不是说她嫁到了武汉就能跟吴家断的一干二净。”
高主任气得手抖。由心而论,正是因为他说的“有道理”才叫高主任生气,他的意思,自己这所有“好心”反倒全做了“坏事”?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你的意思你的意思’,特别是吴笔,作为她大哥,你关心过她?你了解她多少!”高犰反唇相讥,
吴葑面庞俊逸,眼神却锐利,微笑,“我只知道,吴笔还很年轻,现在她有她热爱的事业,有心爱的爱人,有贴心的朋友,看似满足。年纪大了呢,一辈子不会想起家人、想起父亲么。你我都清楚,以吴笔的个性,婚后她把家安在了武汉,永远不会再想北京。”
高犰怔在那里!
吴葑站起身,拿起军帽,朝她礼貌点了点头,
“我的电话刚才已经给你打过,你想想,再联系我吧。”说完,戴上军帽就要离开。
犰犰脸色特别不好,两手依然紧紧地握在藤椅两侧,
“等等!”
她那大个肚子也不好起身,就坐在那里脸色难看地喊了一声儿,
吴葑转过头,
大肚女人,一身细致,脸盘儿细致,肤脂细致,金贵满盈,娇气含在执拗里。
“我想见见木古。”
吴葑看着她,点点头,走了。
犰犰望着他的背影,咬上了唇,
荷兰这时候微笑着探身,手指在她跟前茶几上敲了敲,
“这男人,刚才说的有道理。他比吴老二厉害。”
犰犰不吭声儿,转过头看着茶杯发愣。
荷兰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等着看好戏咯,高衙内现在主意大着呢,这事儿她会办好。
结章三
还是竹福茶轩,高犰没有叫茶、点点心,面前茶几上只摆着一只竹螳螂。
这是她儿子们的玩具,她想着今天要来见的也是一位小朋友,随手提着这只竹螳螂就出了门,好像如此就心里有点底。说实话,高犰不善于和小朋友打交道,她儿子们现如今依依呀呀会说些不流顺的小话了,高犰张嘴也是跟他们浑说。
为了和小朋友有些亲和力,高犰今天特意把头发束起了一个马尾,显得格外青春。她儿子们最喜欢她梳成马尾的模样,趴在她的大肚子上抓着她的马尾辫尾端,儿子们显得格外快乐。可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大人们一见到这场景,马上就会把小家伙们抱下来,“把弟弟妹妹压坏了。”他们现在会说小话儿了呀,“不ya――”叫嚷的是这个音,就是不知道是“不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