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2 / 2)

簿上确实是“父不详”。

如此这般,你再来对照高犰与陈牧。难道不能称为一人天,一人地?

三年前,陈牧的妈妈过世,时值今日,都没有人知道到底他妈妈死那天发生了什么!

那天,陈牧满身是血,他妈妈倒在血泊中,那张仿若从未老过的容颜,留下的,却是完全的解脱―――

一年后,陈牧抱回一个两岁的男孩儿,说,这是他的儿子―――

充满了太多的私 密,

凄苦的,

凶残的,

禁忌的,

靡艳的。

一个男人,身上承载着这样厚重而又,甚至孽欲到奢艳,同时破碎到绞疼的私密――

事实,他本身就是一个仿若叫人不可及的梦――

人堆里,他并不出众,清瘦的身体,朴素的军装穿在身上总显得空荡荡,

他总微微垂着眼,显得含蓄而清冷,

抬起眼。陌生人,他眼中有一种真挚,却并不热情。熟人,那眼中氤氲开的暖意,可以让人心都化了―――

陈牧博学。不露才,却,举手投足,学子清流。

陈牧重情重义。他一条腿就是为吴葑而残。吴笔少时荒浑,完全是陈牧由心濡染,吴笔走上正途―――

他就是这样的人,

你将他放在繁华尘世,他偶尔抬眼一瞥,叫你不期而撞,――猝尔惊心动魄!再细看他眉眼神态,渐渐平息,渐渐平息,心却依然一揪一揪,归于他的平淡坦然,隐隐的凄冷――

你将他放在荒偏蛮地,――就如同这里,四壁土墙,孤朴单床,――他依然如最纯粹的美好,清雅疏淡,暖暖的笑,“你们来了。”

肖沅走进来,见他正弯腰用木舀子从热锅里将开水舀进开水瓶里,

肖沅没做声,走过去接过他的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