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越回眸,季槐生终于站了起来,一直以来,他对简越都是不太上心的,但是现在,他看着简越说:“你想的……都太简单了,我小叔他身上背负了很多的,我想要帮他,但是我真的能无能为力。”

他这么一说,简越就来兴趣了。

简越坐下来,对他说:“如果你告诉我的话,我怎么会知道呢。”

季槐生还是一副你根本就不懂的表情。

简越直言道:“你没有办法替他分担,但不代表别人不能,你现在这样做,无异于是自己不行,还不让别人去。”

季槐生想也不想道:“不止是我,谁都不行!”

……

空气寂静了瞬。

季槐生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一般,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

深夜。

寂静的宅院传来了脚步声。

外面的祭木节还在热热闹闹的举行,季家的老宅却一片安静,静谧的月色洒落下来,落下一室内的清水般的夜色。

简越没有回自己的房间。

路上时不时能看到一些老宅的佣人们,他们都穿着长衫,遇到简越的时候,简越问起来了,就会给他指路。

“少爷……”简越想了想,改口说:“你们师兄在哪里?”

木偶人轮流给他指路。

简越顺着季家老宅的路往前走,月色清冷寂静,他一直走到了季家的后院,这里是季家从前给木偶们裁衣,学艺的地方。

走近的时候。

简越听到了里面的声音,是个小木偶有些僵硬的声音,它说:“主人,什么时候回来呢,我把,积木拼完了。”

季怀玉说:“再多拼几次,等拼的更好了,就回来了。”

小木偶乖乖的点头。

季怀玉坐在椅子上让它回去,看向门扉处的时候,门口站着个人,室内的灯光将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简越说:“我爱看的那一出戏演完了,想着少爷说不定会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就先回来了。”

季怀玉说:“好看吗?”

简越笑了笑说:“我没看完,你走了后我就没太看了。”

季怀玉沉默了片刻,他的身影高大,坐在窗边英俊的眉眼半边隐藏在阴影中,他说:“既然不喜欢看,就先回去休息吧。”

简越说:“那你呢?”

季怀玉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忙。”

“忙什么。”简越说:“忙着疗伤对吗?”

季怀玉难得有些微讶的抬眸看向他,简越直接走了进来,这屋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走了过来,就看到了季怀玉的桌前,有一只毛笔,在不远的毛笔砚台上,是墨水,黑墨却掺杂些许的红。

简越垂眸看着砚台说:“季槐生告诉我说,木偶人也不是点睛过一次就一劳永逸的,它们总是要隔着一段时间就要重新补魂,否则就会慢慢的死亡腐朽过去。”

但是季家的所有木偶人,都好好的。

成百上千年了,它们每个都好好的待在这里,会说话,会回忆,很多年前的那场事故,它们的主人早就不在了,而它们依旧守在宅子里面,就好像是只是睡了一觉一样,等着它们的主人回来。

没有残缺的木偶,每个都好好的。

简越说:“少爷,你一直在给它们点睛对吗。”

室内沉默了片刻。

季怀玉的面色平静,他抬眸看着简越,英俊的眉眼带着几分认真,他道:“我是它们的师兄。”

简越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五味杂陈。

其实没有悬念的。

船长说,那游轮的主人是季怀玉,他几乎每隔几年就会回镇子一次,季怀玉是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