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目光相触,想到这件事关键,“太学不允许学子饮酒,更不许酒带入太学,你今晚肯定不是自己一个人喝,你跟谁喝?”
但林重檀不肯说,无论我怎么威胁他,最后我和他不欢而散。回去路上,我捏着《雁塔圣教序》字帖,一边踢着路上石子,一边暗想林重檀到底是跟谁去喝酒。
林重檀虽然跟我都是新生,但显然他与我不同,他就是一只可恶孔雀。
快到我自己学宿时,附近阴影处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吓得我脚步猛往后退好几步。
待看清那人脸,我更希望自己撞见是鬼。
冲出来人是住在我隔壁那个锦衣少年。这个锦衣少年来头不小,是允王府小世子,名叫越飞光。
越飞光跟我同舍,我自觉没有得罪他,但他对我态度很奇怪,不是阴阳怪气地说话,就是老盯着我看。这次他上下对我一打量,“你这是从哪来?”
我往自己学宿那边看了一眼,良吉是不是又偷偷在看话本?怎么还不来寻我?
越飞光发现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话,表情蓦然阴沉了些,但没几息,又凑到我跟前,“你怎么不说话?是哑巴?”
“我不是。”我反驳道。
“原来不是啊,我看你整天闭着个嘴巴,还以为你是哑巴呢。”越飞光又走近一步,我觉得他离我太近,忍不住往后退。不知道我退后动作怎么又惹到他了,他一把抓住我手臂,“躲什么呢?!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对了,林春笛,我今日让我书童去拿牛奶,厨房人居然说牛奶没了。”
自我到林家,父亲每月划到我帐上月例银子不少,可以说,甚至能远超太学很多公子哥月例。太学处处都要花钱,比如牛奶,我一向习惯用牛奶泡浴,但每个学子每日能免费领牛奶只有一壶,根本不够,于是我花了一大笔银子专门跟厨房订了牛奶。
厨房收了钱,会额外从外多购买牛奶,每日夜间派人送到我学宿上。
因为是额外订,应该不会存在我买空牛奶,别人喝不上情况才对。
“后来,我一问才知道,太学居然有人用牛奶来沐浴。”随着越飞光话,我脸色不由变白,“乖乖,我家中姐妹都没人用牛奶沐浴,太学怎么会男人用牛奶来泡澡呢?最近京城有一出很出名戏,叫《女将军》,林春笛,你听了吗?”
我僵硬着身体摇头,不明白他为什么话锋一转,突然提起什么戏。
越飞光见我摇头,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笑,“没关系,我跟你简单说说。《女将军》讲是一女子女扮男装,混入军营,与男人同吃同宿,抗敌杀贼,最后成为大将军故事。你说会不会也有女子想当大官,所以女扮男装,偷偷混进太学?”
我觉得他表情越来越奇怪,不想再跟他多说,推辞道:“我不知道,天色很晚,我文章还没背。越世子,你也早些歇息吧。”
才走出一步,腰身被一双手用力箍住。
“急什么,我跟你话还没说完。林春笛,你老实承认吧,我都知道了,拿牛奶沐浴人就是你。你天天拿牛奶沐浴,是不是真是女孩子?”
他最后一句话声音低沉,像是故意压低,唇瓣还贴在我耳边。
被越飞光呼出气息一熏,我又羞又气,“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我看你就是。长成这样――”他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听说你是姑苏林家旁系孩子,林家花大心思把你送来,怎么看怎么奇怪,对旁系孩子那么好作甚。我看你是林家女儿,因羡慕你哥哥能入太学读书,卸下黛眉红妆,也跟着过来?因要隐藏女儿家身份,对外只说你是旁系孩子。别动,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是女孩子。”
他手忽地开始乱摸,我挣扎间字帖掉在地上,我不懂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荒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