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2)

齐隽在上座,停空看了两人片刻。他不问魏邢舟上报的那些机密,却提起和谈之事。

“魏将军可知,两国此次因何谈崩?”

魏邢舟露出些许疑惑,也不知疑惑皇帝看似不相关的提问,还是疑惑问题本身。

“微臣不知。”

齐隽面容温和,但眼神锋利。

“先前,领着梁国使团到我大晋的梁平王世子,被人刺死在了驿馆中。”

梁国如今是太后掌政,梁皇体弱多病活不了多久又并无子嗣,待他去后,平王作为先皇仅剩的亲兄弟,是继承大统的唯一人选。

因此平王世子的地位几乎等同于皇子。

此次派他这根独苗苗来晋,本就让人足够疑惑了,要不是齐隽本就没有谈和意向,都要被他们的诚意打动。

后来世子被他人杀害,更是团迷雾。

直到沈鸣传了密信,他连夜赶到桑州。

梁人想不到,朝堂上分庭抗礼的太后与异姓摄政王罕见统一,是为了让世子来送死。

一个,想要真正改朝成女帝,一个,却是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在晋国埋下了后手。

梁平王世子被刺杀而亡的消息还没有传开。梁国因为世子之死取得发动征战的道义先机,也在齐隽的算计之中。

不同的只是,人不是他吩咐的暗卫杀的而已。

魏邢舟是撕开口子的人,一点便通。

“宣侯府杀的人?”

准确来说,是宣侯世子。

“你还未得消息,宣侯世子与宣威将军之女的婚期,已经提前到了今秋。”

沈鸣补充。

这意味着,在这大战在即之时,同样在边境东北镇守的宣威将军对大晋来讲,已经变成危险,或者弱点。

“宣侯大概不行了,若不是你府中老嬷嬷捅出些事来,这以‘冲喜’之由修改婚期,看起来也并无不妥。”

沈鸣面色沉沉,短短十几日,他需要考虑怎么弥补宣威将军可能造成的东边防线的弱势。

“这,”上座,齐隽翻出一张纸,“是顾温凉常年戴在身上的。”

顾温凉便是宣侯世子的名讳。

纸上是魏府暗探查到的那一式玉佩图案。

“这样看,他所作所为算得上无疏无漏,只是……”

魏邢舟回想这一段时间,沉思。

魏府暗卫因为同梁刺客接触深,跟得紧,是按照探查梁人的线索,探查到顾温凉和刘司马接触,并记下这个玉佩图案的。

但上报到沈鸣那里,他那边深入去查,不过就是京城的温玉世子游山玩水到了桑州,和桑州官员同喜书画聚了聚。

犯了忌,但不是大忌。

所以沈鸣后来并未再追究过此事。

“还是输在了上一辈人的算计中。”

齐隽拿开纸张,接了一句。

十五年前,易嬷嬷还是宣侯府侯夫人身边的丫鬟。

那时侯夫人本就因后宅之事对侯爷带回来的爱妾嫉妒不已。她觉得顾温凉长得不像侯爷,于是脑子犯蠢,想没事找事弄个由头治治人,没想到却无意中知道那小妾的来头,以及顾温凉的真实身份。

她吓得一身汗,好歹全须全尾跑了,跑到皇宫去找了自认权势最大的昔日密友,就是继后。

齐隽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就信了沈鸣的密报,因为他当时正在母后宫中。虽然后来被支了下去,但人见到过。

那时侯夫人和继后谈了一刻钟,出了宫没多少个月,易嬷嬷就被安排毒哑送出了府。

他的外祖家权势滔天,母亲更是有大智慧的女子,盛极必衰逃不过亡败。但她即使死了,也还在给齐隽铺路。

除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