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不是金丝雀那种脆弱的东西。“

傅沉寒看着她白皙的脸,忽而笑了:“你说得对,你不是金丝雀。”

你是天际边,谁也捉摸不透的风。

温柔,又诱惑。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了甘棠院,傅沉寒打开院子的门进去,姜咻忽然道:“傅沉寒。”

傅沉寒就停住脚步,看着她。

姜咻说:“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

傅沉寒问:“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姜咻轻声说:“魏夫人的事。”

傅沉寒道:“不然你以为你收到的邮件,是谁发的?”

姜咻愣住,快走几步:“是你?!”

傅沉寒抬手拿去她头发上的海棠花瓣,道:“你太慢了,看的我很心急,就帮你一把。”

姜咻满脑子的不可思议,她盯着傅沉寒:“所以……所以你一直都知道,外公他……是想帮我母亲顶罪?”

傅沉寒说:“是。”

“……”姜咻咬住牙,“你不……”

傅沉寒截住她的话头,道:“姜咻,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是你,你的家人是你的家人,若是我们之间没有那些多余的纠葛,那么我对你家长好也是因为你,我不会因为他们的过错而牵连你,四年过去了,你仍旧没有想明白这个道理。”

“……”姜咻咬住唇:“我……只是觉得,我不配你对我这么好。”

她有些惶恐的道:“我……我一点都不好,对你也不好……所以……”

“姜咻。”傅沉寒忽然低声道:“在你刚刚知道当年那些事的时候,你也未曾迁怒我。”

姜咻低头道:“那不一样……”

“没有什么不一样。”傅沉寒说:“你只是从来不肯原谅自己。”

“……”

傅沉寒说的对。

她只是从来不愿意原谅自己,即便知道邹碧兰当初的话是在扯谎后,她仍旧不愿意将自己和兰锦兮、兰见昀划分开,好像背负上当初的那些罪孽,就会还清当年的债一般。

其实那是徒劳无功的。

冤有头债有主,这六个字她认识,写的出来,却总是不知道该怎么理解。

“你哭了。”傅沉寒说。

姜咻指尖颤抖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真是一片湿意。

傅沉寒将她的眼泪擦去,道:“姜咻,你现在是在追求我么?”

姜咻无意识的点点头。

傅沉寒将她拥进怀里,轻声说:“如果你不原谅自己,我是不会答应你的追求的。”

夏海棠的花瓣纷纷扬扬,荼蘼落英落在了乌黑的发上,姜咻靠在傅沉寒的怀里,哭的像是个孩子。

如果二十多年前的亏欠还不清,我该如何以平等的姿态,站在你的身边?

……

傅老太太的葬礼办的非常风光。

京城所有的权贵几乎都到了场,窦珍瑞虽然伤心的很,但是还是要忙着打点,忙的不可开交,傅懿书也要招待人,想比起来,姜咻和傅沉寒就在光明正大的摸鱼。

姜咻坐在椅子上剥桔子,剥好后就分一半给姜松音,姜松音听见外面一片哭声,问姜咻:“他们为什么要哭?”

只是给守灵的人安排的临时住处,就在灵堂的旁边,房间连着,一扇薄薄的木门掩盖不掉外面的哭声。

姜咻往自己的嘴里丢了瓣橘子,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虽然他们非亲非故的,但是傅老太太可是傅家的老佛爷,要是来悼念的时候不哭一哭,就是不给傅家面子,不给傅沉寒面子,到时候被穿小鞋怎么办?”

姜松音了然:“我没有想到亲爹竟然这么的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