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祝非白许久没有见过的生气。
祝非白下了船,付了船钱,这时候岸上一个活泼的小姑娘见他捧着一个小小的匣子,就好奇问:“叔叔叔叔,这是什么呀?”
祝非白笑了笑,说:“是我的一个故人。”
小姑娘很惊讶:“这里面是有一个人吗?人怎么能装进匣子里呢?”
祝非白沉默了一会儿,微微笑着说:“可以的。”
只要死了,化成一捧骨灰,多小的匣子都能够装得下。
清桥这时候下了点小雨,于是到处都撑起了油纸伞,祝非白没有打伞,走在青石路上,岸边的杨柳招摇,随风舞动,像是恋人离别时挽留心上人的少女。
祝非白静静地走在路上,忽然头上的雨被挡住了,祝非白瞳孔一缩,几乎是下意识的回过头去,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他看见了一张清秀的,泛着红晕的脸。
那是一个姑娘,穿着裙子,撑着伞,满脸通红,嗫嚅道:“你……我……我只是看你被雨淋湿了,想要给你送把伞。”
祝非白慢慢的松开手,忽而自嘲的笑了一下。
他在想什么呢。
那个在下雨天会自身后给他撑伞的人已经死了,他不顾天理轮回强行救回了一次,再也救不回第二次了。
姑娘不明白他为什么笑,脸更加红了:“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