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写着作业没抬过头的某人迟钝地给了他点反应,“……我?”

林桁语气有些惊讶,仿佛听见顾川说自己发情是件奇怪的事。

顾川被他气得发笑,“你自己什么时候易感期你不知道?”

林桁分化才三个月,还没经历过易感期,他诚实道,“不知道。”

顾川:“……”

顾川并非无凭无据胡乱猜测,近几天他总觉得林桁身上散发着股信息素的味,跟四十度太阳下田里的麦子似的味,扰得人心烦。

那信息素很淡,周围其他人一直都没察觉到异样,是以顾川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Alpha基因里带有着野生动物般的直觉与本能,基因越是强大的Alpha对其他Alpha的信息素味道越是敏感,林桁身上的信息素一天比一天浓,林桁本人和其他人皆一无所觉,只有顾川被逼得一天比一天烦躁,动不动就要骂他两句,搞得林桁也很莫名其妙。

宁睢一看顾川的表情就知道他要开口呛人,抢先接过话题,问林桁道,“林桁,你上次易感期是什么时候?”

林桁思考了会儿,一推直接把时间推到了三月前,“九月份。”

九月,他分化的那段时间。

宁睢:“……?”

“娇娇,你这、你这有点不稳定啊,”她面色苦痛,仿佛林桁并非易感期紊乱,而是得了阳痿,从此举不起来。

她劝道,“记得去医院看看,早治早好。“

林桁看了她一眼,站起来,把自己借给她的卷子从她桌上拿回来,塞桌肚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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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桁没去医院,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但顾川的猜测是对的,林桁的确迎来了人生第一次易感期。

他和常人的情况不同,很少有Alpha在分化阶段是和成熟的Omega一起度过的,是以林桁的易感期来得格外迟。

如同压抑已久的病症骤然爆发,来势汹汹,不可抵挡。

衡月接到林桁电话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她刚开完会从会议室出来,她开会时私人手机放在办公室里,听见手机响时已经是林桁打来的第三通电话。

最早一通是在二十分钟前。

林桁知道衡月要工作,一般都是发微信给她,很少给她打电话,更别说连打三通的情况了。

衡月接通电话,手机还没放到耳边,林桁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姐姐。”他照例先唤了她一声,嗓音很哑,仿佛午睡过长睡昏了头,但呼吸却不似睡太久时的闷缓,反而促急而沉重。

衡月低“嗯“了一声应他,”怎么了?“

林桁似乎觉得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久久没有开口,听筒里传出一声喉咙吞咽的响动,林桁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他问,“姐姐,我好像用错抑制剂了。“

衡月闻言愣了片刻,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问,“易感期吗?“

“……嗯。“

Alpha和Omega所用的抑制剂并非同一种,衡月早在林桁分化的时候便替他备好了Alpha专用的抑制剂,就在冰箱的保鲜层里放着。

家里的冰箱很大,上面是双开门,两侧皆有保鲜层,林桁说用错了,多半是误用了她的抑制剂。

Alpha用Omega的抑制剂,和打了一针催情剂没什么区别。

发情的滋味已经足够难受,衡月难以想象此刻手机那头的林桁成了什么样子。

她将语音通话转为视频,哄道,“乖仔,让我看看。“

她声音太过温柔,林桁想也没想便接通了视频。

亮光投入屏幕,林桁正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他坐在床上,前置摄像头对着他的胸膛,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