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禾抽出几张纸巾，给姜临霜擦干净脸上泪水，又忍不住嘀咕说：“你不是大黎女帝吗？怎么这么爱哭哭啼啼的。”

说完，许清禾忽然感知到一丝记忆在脑海中突兀出现。

……

蛮族作乱的那些年。

战场上，许清禾救下了姜临霜，自身却中了八支箭。

“清禾，你不要有事，不要抛下我。”

“你要是走了，我也活不下去。”

姜临霜伏在他身边痛哭，整个人可怜到了极致，毫无半点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女将军形象。

那时的许清禾，几近濒死。

可他却依旧掏出手绢，温柔地给姜临霜擦拭去脸上的泪水，打趣说道：“临霜，你可是要重振山河的人，可不能哭。”

而为了活下来，许清禾选择了七星续命之法。

姜临霜更是以自身天命替他禳灾。

法门成功的刹那，许清禾的意识却进入了某处不可知之地。

在那里，他得知了隐秘。

他是现实世界之人，意识意外进入书中世界，因为他天外之人的身份，无法被书中世界束缚，书中世界的天意故意将他和姜临霜的命运纠缠在一起，这才有了这次死亡的劫难。

但因为姜临霜用天命替他挡灾。

而姜临霜又是书中世界唯一的主角，要是姜临霜出事，整个书中世界都会因此崩灭，因此这次劫难许清禾活了下来。

可下一次劫难，是必死的。

不仅仅是肉身上的死亡，还有精神上的死亡。

所以，明明是爱惨了许清禾，姜临霜却会因为沈墨离的一次救命，选择立沈墨离作为王夫。

那个时候，姜临霜被书中世界的天意所影响。

她自己压根无法察觉。

只觉得那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许清禾同样也不清楚。

因为脱离了那一处不可知之地，关于那个世界的真相，就在他脑海中被封存了起来，直到现在才再次涌现出来。

“清禾，你怎么了？”

卧室中，姜临霜察觉到了许清禾的异常，满眼都是关心。

许清禾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为沉甸甸的压力。

如今他已经洞悉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尽管在书中世界的记忆没有完全恢复，但是最关键的真相他已经清楚，要如何面对呢？

如果他再次进入书中世界，那他必然会再度遭遇书中世界天意的针对。

想到这，许清禾有些头疼。

他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姜临霜，随口问道：“饿了吗？”

姜临霜脸色微红，点头说：“有点。”

许清禾起身，“那我去做饭。”

说完，他朝着厨房走去，姜临霜却亦步亦趋跟着。

第19章

“还有什么事情吗？”

见姜临霜紧紧跟在自己身后，许清禾转过头问。

此时的姜临霜，完全没有半点作为大黎女帝的气势，柔柔弱弱的，听见许清禾的质问，更是低下头轻声说：“我想看着你，我害怕你一离开我的视线，就会消失不见。”

“你愿意看着就看吧。”

许清禾有些无奈。

他去搬了一张椅子过来，让姜临霜坐下。

自己则是淘米煮饭，打开冰箱，处理存储在其中的食材。

而这一切，对姜临霜而言，无疑是新鲜到了极点。

现代社会的一切，令她整个人都无比好奇，稍微一扭就能够喷火的神奇厨具，比雪还白的精盐，以及能够吹出冷气的古怪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