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来说也喝不倒他。但是也好在这人有酒就喝，也给了她一点钻空子的机会。

她借着准备宴会的名义，确认过了别墅的安保布置，负责看守的天选者没有透视类的观测异能，别墅主卧也没有监控，她已经在主卧的卫生间里设置好定位点了，只等秦立山和小姑醉酒后睡着。

现在比较头疼的是事发之后万一找来陶桃，这一点她一直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办，最坏的情况，就是不得不对她下手……

纪知低头看着自己在末世后这几年布满茧的掌心，睫毛低垂着，掩住了所有的情绪。

终于，在十点左右，秦立山的脚步虚浮起来，脸上也浮现出醉酒的人脸上特有的红晕，在场的客人也有不少喝出了醉意，再喝下去就容易不体面了，纪女士率先扶着有烂醉如泥架势的秦立山上楼休息，李首长坐了没一会儿早就走了，张泉生见秦立山离席，也表示要回去休息。

宴会的主人公都不在了，其他还有理智的宾客见状也搀扶着喝醉的人纷纷告辞离开。

热闹喧嚣的别墅渐渐归于沉寂，纪女士刚刚把人扶上去之后又下来送走客人，这会儿见人都走光了，脸上才露出忙碌一天的疲惫。

她掐了掐身旁纪知的脸，打了个哈欠，说了句“乖乖我今天累死了，先上去睡觉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就上了楼。纪知点了点头，却留在大厅里看着佣人收拾残局，一边在心里默默计算着纪女士从洗漱到入睡的时间，小姑今天晚上也喝了不少的酒。

然后，在估摸着那两人应该都陷入熟睡之后，笑着招呼大家今天实在收拾不完的可以明天再做，太晚了大家都辛苦了，在佣人的告别声中，收拾好了装出要回家的状态，脚下亮起传送。

下一秒，人就出现在了她一早设定在别墅主卧的定位点上。

房间里的灯全都关着，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卫生间离卧室的大床就只有一门之隔，这会儿这扇门大开着，纪知在昏暗的夜色中还能看见床上的两团起伏。

看来是熟睡了。

到此为止都进展顺利，她的神经却没能放松下来一点，视线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她连忙开始寻找起秦立山换下的衣服所在的位置。

好在，离她不远，应该是小姑帮他脱下来的，就随手扔在了地上。

西装的外套，衬衣，连带着裤子都在。纪知小心着床上的动静，轻手轻脚地爬了过去，率先检查起上下内外的口袋。

然而没有，外套，裤子，衬衣的包里都没有，纪知甚至把放在桌上的表和地上的鞋子都拿起来检查了一次，还是没有，秦立山今天除了这身衣服身上也没什么别的东西，难道是她猜错了？

还是说，他直接把纸偶贴在了身上？

纪知皱着眉，额头冒出一层细汗，视线正犹豫着要看向床上的时候，还在下意识寻找的指尖触摸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西服内兜的布料里，似乎有一层重叠，她仔细摸索了一下，找到了重叠的缝隙，再顺着往里探，里面还有一条隐藏的拉链。

纪知小心翼翼地，慢之又慢尽可能不发出声音地将那条拉链拉开，将手探了进去。

找到了！

纸的触感，裁剪成小人形状的纸偶，她把它拿了出来，心里有对进展过于顺利感到的微微不安，但更强烈的，是心里好像突然缺了一块的感觉。

要结束了。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迟早有这一刻。

纪知深吸了一口气，将纸人一点点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