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拍卖行里都只有他们的工作人员，拍卖行的花园里更是一个人影都看不见。最近负责打理植物的园丁是进不来的，供人散步的小径上四处落着树叶，纪挽月看见几天没修剪而失了整齐的植物，眼神里似乎有点可惜。

闻定是听过纪挽月喜欢养花的传闻的，这会儿倒希望她闲聊聊的是与花相关的内容，而不是……

“我刚刚看你一见我那副表情，就感觉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了？有什么话还不能跟你纪姨说的？”

“是不是跟我那乖乖有关？那孩子有时候有些死脑筋，长这么大了还没谈过恋爱，你多担待些。”

闻定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果然还是逃不过纪女士的眼睛。

他现在脑子正乱着，没想到能刚好跟纪挽月撞上，自己的心情都还没整理好，不过也是刚好了，迟早也得说的，倒不如趁现在一口气说完得了。

他斟酌着措辞，开口：“纪姨，我觉得，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纪挽月的脚步一顿，脸上还是长辈看晚辈那种包容和善的笑，语气也很温柔，问：“发生什么了吗？你之前不是很喜欢知知嘛，我也很看好你们呢，怎么会突然这么想。”

发生了什么……

其实也没发生什么，他回来的一路上都在复盘反思，纪知确实一直对撮合相亲这事反应得很冷淡，也没有说给他希望然后吊着他，最多就是拒绝的态度不是那么明确。

所以，他其实也没有立场，去指责或者生气吧，他只是看到了，看到了纪知在那个狭窄昏暗的小巷子里，跟一个男人接吻。

闻定想到这儿，脑子里不由得又浮现出了刚刚在那个小巷前看到的画面。

他听到惊呼，就走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他正在找的人正被另外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按在墙上亲。

他很难形容自己那一瞬间的心情，像是兜头被浇了一盆冷水，又像是心底的火被点燃了，他的第一反应甚至是纪知可能被人袭击强迫了，但是正要朝前迈出的腿，在看到她自己伸手去抱对方的脖子，主动亲吻上对方的嘴唇的时候，就僵在原地。

他以前觉得，纪知可能是交往之后第一年牵手，第二年拥抱，第三年接吻，第四年才能上床的那种人。

因为她看起来太干净了，他们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一起目击过在野外交合的男男女女，那时候他都没忍住下身一热脸红了，但是纪知都没什么反应，甚至很贴心也很平常地问他要不要自己去处理一下。

他就没在她眼里看到过有欲望存在。

纪挽月跟他说纪知没有谈过恋爱，他是真的信，他觉得她可能是真的不懂这些，他还琢磨着或许可以先婚后爱这个词还是跟陶桃学的等关系定下来之后再慢慢教她。

他想过，或许她也会脸颊绯红，眼神湿润得像是浸过水，就是没想过，不过是看别的男人。

拥抱的双臂那么用力，像是要跟另外一具身体融为一体。

不过也没什么，他也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了，闻定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才答：“没发生什么，就是发现我们不是很合适。”

纪挽月挽他的手松开了，她拢着披风，脸上还在笑，眼睛里的笑意却少了两分：“……是不是纪知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他连忙回道。

“嗯……”她点了点头，似乎信了，却思考了一下，又说，“那就是……你看到了什么？”

“……”

不愧是一天到晚跟上层那些人精打交道的人，他的道行真是瞒不了一点。

他垂在身侧的手被纪挽月握住，女人脸上的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蹙起的眉。

“纪知那孩子现在长大了，有些事情连我也不说了，我知道你们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