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彻底咽气,那还是已经被几十个天选者围攻过的情况。

他面前的这只,杀掉他又需要多久呢?一个小时?甚至更久?他能坚持那么长时间吗?……不对,不能这么想,只要能撑到“低处流”破坏掉三型丧尸的关节,让他失去行动能力,就……

“我有一个兴趣爱好。”

思绪却突然被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给打断。

牙齿已经在剧痛中快被咬碎,他说不出话了,只能硬着头皮抬眼,模糊的视线,看到数不清的细丝般的血线中,边然的嘴唇还在张张合合。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我是一个助人为乐的人。”

“就比如说,我其实很乐意告诉你,李老头临死前都说了什么。嗯……或者凶手说的话也行,虽然自己这么说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我记忆力还挺好的。”

“怎么样,你想听吗?老头子可是睁着眼睛死的呢,被掐死应该挺痛苦的吧,我都觉得他有点可怜了,你不想知道他死前都发生了什么吗?”

这人在说什么?

人不是他杀的吗?可怜?他在故意恶心人吗?为什么?他现在说这话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等等。

……

被掐死?

老头子的尸体他看过的,明明是和张泉生一样,心脏中刀才……

“啪嗒。”

水滴落在叶片上,发出一声脆响。

“啪嗒啪嗒啪嗒……”

紧接着,是更多的水滴停止下沉,紧随其后地砸向地面,仿佛真的只是山中的一场大雨。

“低处流”的领域消失了,因为他再次开启了“归零”。

肺部剧烈起伏着,大概是因为“低处流”受了内伤,每一次喘息都伴随着绞痛,豆大的冷汗混着血水不住从他煞白的脸上滑落,闻定半跪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堪堪将气喘匀。

视线却一直死死钉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你给我说清楚。”

满脸血水,明明经历过“低处流”之后脸上的狼狈和他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可他还是看到边然定定看了他两秒,然后朝他弯了弯眼睛。

……

他现在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吗?

“归零”,重启,缩圈,再重启,就和他不久之前做的一模一样,不一样的,只是身后多了个张嘴就是风凉话的话痨。

“你还能撑多久?再不快点找到人,可能就要死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