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真叹了口气说:“那麻烦你了。”
议会长很体贴回应道:“为了你做什么我都乐意。”他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外套包裹着的尸骨,哄道,“下车前给我吧,我让友敏学去鉴定。”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顾真当然感激景嘉晗别无所求的一腔情爱,在这最脆弱的时刻支撑他能继续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饶是如此,顾真心底悄悄潜藏着伤害他的冲动,难以忘怀上个世界里,在养母死后议会长靠在他肩上落下的泪。每次顾真恶语相向的时候,否定两人关系的时候,景嘉晗总会露出受伤的神态。
在这种龌龊难言的冲动驱使下,顾真伸手抚上议会长揽着自己的胳膊,在对方受宠若惊,小声呢喃自己名字时,忽然开口道:“宋慧丽……先知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吗?那DNA比对不好做吧,尸骨身份是不是也确定不了。”
议会长果然沉默了,过了很久才应了一个嗯。
顾真带着血淋淋的恶意继续道:“现在他们骨头混在一起了,对于下葬的形式你有什么打算。”说到这里时,他也止不住喉头一哽,但仍然坚持说了下去,低头看了一眼紧紧抱着自己的景嘉晗,用手掌边缘摸了摸他脸颊。
皮肤是干的,议会长这次没有哭。
正在这时,景嘉晗忽然捉住了抚过脸颊的那只手,用唇舌含住了,轻轻舔舐,舌头裹住指头吮吸,如同婴儿吮奶一般急切,漂亮的眼角染着薄红,抬眼看着顾真,含糊道:“你决定就好。”
对方的反应出乎自己意料之外,顾真有些慌乱,这回轮到景嘉晗不依不饶了,一手撑在后座的真皮座椅上,另一只手臂桎梏住顾真的动向,将人困在怀里肆意吮吻。
车内空间有限,顾真几次挣扎不得,反而被按在座椅上吮咬欺凌,直到两人都衣衫凌乱,几乎要擦枪走火才停下。
景嘉晗胯下明显顶处一块,把顾真抱在腿上,在蜻蜓点水般亲吻时还不忘执拗地问:“你是不是喜欢看我难过。”
被戳中心思的顾真没说话,他也多少被亲出了几分欲火,脸颊泛着红晕,慌乱地看向驾驶座。
只见警卫目不斜视,仿佛什么都没看见和听到,依旧恪尽职守地朝前行驶。
“你看看我,”景嘉晗轻声说,“一直以来,最让我难过的人就是你了啊。”
顾真心里一软,回头看他的时候又被亲了上来,两人抱成一堆时也不免意乱情迷起来,等反应过来时已是景嘉晗摸上了他性器时。
他竟然想在这里……
在顾真试图反抗的时候,景嘉晗垂下眼睫,显露出一种乖顺和伤心,忽然开口道:“我应该是恨宋慧丽的,”当他抬起眼时,鸦羽般的睫毛湿漉漉的,被打成了一缕缕,眼里也盈着水汽,“她小时候被父亲打成了残疾,失去了生育能力,又很想要个小孩,所以把还在襁褓里的我从亲父母那里偷出来的。”
顾真浮现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虽然议会长现在一呼百应,但是小时候也过得不好,至少自己曾经和亲生父母相处过数年。心里这样想着,不由自主松开了桎梏住对方动作的手。
景嘉晗得以顺畅地在顾真身上摸索,继续说了下去:“宋慧丽告诉我,她是预见了我会做出一番事业才抚养我,实际上……我很早就会读心了,明白她只是因为毫无寄托的日子太痛苦,想通过一段人际关系来寄托感情。”
倚靠他人来寄托感情……?
那个无比强大的预言者也会有这样的时刻吗?
“残疾女人和孩童是世俗意义上的弱者,从小我们受到的欺凌并不少。”景嘉晗这时候几乎和顾真赤裸相对了,从脖颈啄吻到他胸口,咬住乳头的时候口齿有些不清,“直到遇见你……你聪明又果敢,保护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