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这时已经把门拧开,阳台地上堆满的酒瓶子一下子映入众人眼帘。
许冠宁张大了嘴巴:“好多玻璃瓶啊!”他们三刚才趁机混上了七楼。
有的瓶子里面还残存水渍,范玉娇皱眉道:“利婶,这些瓶子堆在这下雨天打湿了不及时晒干的话容易长蚊虫,要是倒了还会绊脚。”
胡春兰热心道:“要不我们帮你拿下去卖了吧,顺便把阳台清理干净。”
“别别别!”利老奶奶话没说完,屋里就冲出个干瘦老头,脸颊发红明显喝了不少酒,口齿不清地嚷道:“是不是萝卜头派你们来抓我的,都给我滚!”
利老奶奶满脸疲惫地劝道:“老头子,你就消停会吧!”
胡春兰踏进门里两步,耐心地说道:“何老伯,你连我也不认得了吗?我是春兰啊,住你家楼下501的。”
“春兰?”何老伯眯着眼睛看了看。
“对,我是春兰。”胡春兰试探性地再走近两步。
未料到何老伯突然发怒,随手拿起地上的酒瓶子吼道:“我不认识什么春兰,你肯定是那些走狗,来抓我交给萝卜头!”
许冠宁害怕又担心,忍不住喊了声:“外婆!”
“诶哟哟!”门外的人不禁倒吸一口气,连忙说道:“何老伯,现在解放了,萝卜头被我们解放军打跑了!”
“对啊,打跑几十年了。”
“投胎好几轮了,你就放宽心吧!”
“真的?萝卜头都没了?”何老伯恍恍惚惚地放下手,转身往屋里走。
利奶奶一把抢走他手里的酒瓶子,痛苦地低声道:“老头子,我快被你逼疯了,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陆婶判这时走过去把她揽住,沉着声音劝道:“老姐姐,我们都是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凡事看开点。他要发疯就由得他去,只要不打人就当没听见。”
“你不知道我过得多累,家里有点动静都不行,他听见就说有人要来抓他。”利老奶奶捂脸啜泣道:“儿子和儿媳受不了他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早就搬走。孙子孙女也怕了他,很久没来看我们。”
众人听得心里泛酸,纷纷叹气:“诶。”
“太婆,他们不来,你可以去找他们啊!”许冠宁的声音在这时显得有些突兀,全部人顿时愣住了。
胡春兰反应过来,微微笑道:“我记得卫国他们是搬去江对面的卫生站那边吧,我们散散步就能送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