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灼妤面不改色,心中无丝毫波动:“说到底,不过是因为我没有像母亲一样任你摆布,在我身上占不到便宜,所以你急了?”

她轻轻抬手,保镖们上前捂住了三人的嘴,陵园内只剩下树上的蝉鸣声。

晏灼妤望着母亲的照片,心中一片荒芜,若是她那天没有提及铅笔盒,会不会一切都会不同?

自她记事以后,家里要么是争吵不休,要么就是无尽地沉默,两情相悦尚且落得如此结局,更何况是商业联姻。

晏灼妤很清楚,在这场婚姻中,裴未烬才是有生死掠杀权的上位者,她只希望,如果有一天,这场商业联姻要终止,两人可以选择体面一些的方式。

“晏小姐。”

保镖领队突然上前,低声道:“孟秘书刚才通知我,裴总过来了。”

“好。”

晏灼妤眼眸微垂,示意保镖们松手,陵园内又充斥着三个人唱大戏的声音。

不过片刻,沉稳熟悉的脚步声自背后响起,晏戍庭的叫嚣戛然而止。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从嚣张愤怒,转变为了谄媚的笑容:“裴……裴先生,您来了。”

晏灼妤回头,眸光瞟到男人衣领下那条暗红斜纹领带,忽然改了主意。

她收敛起上扬的唇角,眼眸轻眨,泪珠就哗啦啦的往下滚。

“老公,你可算来了!”

这声音可谓是柔情的千娇百媚,饶是早已做好准备迎接裴太太撒娇的裴总,也有点没招架得住。

裴未烬稳稳接住扑到自己怀里的女人,手轻轻搭在她柔韧的腰肢上,一身小白裙,和裴太太之前的网名对上号了。

坚韧不屈小白花。

他取出手帕,细致的擦拭着晏灼妤脸上的泪水:“怎么了,老婆?”

虽然有点演戏痕迹,但哭得梨花带雨,总归是对眼睛不好。

晏灼妤哭声一滞,眨着泪眼望向裴未烬,觉得稀奇。

嗯?他刚才叫我什么,老婆?

转瞬间又想起自己还在抱大腿,委屈巴巴道:“老公,要不,我还是去道个歉吧?”

裴未烬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岳律师,随即收回,将晏灼妤扶至石凳上坐下。

孟秘书立即上前为太太撑伞遮阳。

“道什么歉?”裴未烬的语气不悦。

晏灼妤故作柔弱,茶言茶语道:“父亲说我不是个好的贤内助,不配当你的太太,还说你早晚会抛弃我。”

“所以,我想着去给宋家千金道歉,我不该收下老公送的王冠,还有周家大少爷,我也不该随意丢弃他的名片。我这就听父亲的话,去给他们挨个道歉,不然的话,老公会抛弃我,呜……”

她边说边起身,又扑进裴未烬怀里哭诉,这次雷声大雨点小。

黑伞随之移动到两人头顶,孟秘书努力踮起脚尖,确保伞面不会碰到裴未烬。

晏戍庭都看傻了:“不,不是,她刚才不是这样的啊,我没有,裴总,你听我解释……”

林茉晴搂着晏龙宇不吱声,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裴未烬,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她惹得起的,更不是她三言两语能挑拨动的。

裴未烬轻拍晏灼妤的背以示安抚,示意她坐下休息,随后冷眼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晏戍庭。

晏戍庭甚至都不敢抬头,只敢盯着面前那双价值不菲的黑色皮鞋,从头顶传来的声音,让他凉到了脊梁骨里。

“权衡利益,那是无能者的行径;让妻子受委屈,更是懦夫所为。”

“晏先生,您连家事都处理不好,公司内的事务想必也是一团糟。同业计划我会考虑更换合作方,至于其他投资者的去留,我会让他们酌情处理。”

晏戍庭瞳孔猛缩,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