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却没心思与他寒暄,甚至看都没看他们父子一眼,径直就往院子里走去。
正屋放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骨,看身形,正是盛纾无疑。
慕容澈蹲下、身,颤着手翻找那尸骨,想查实那到底是不是盛纾。
他不相信盛纾会就这么死了。
他不相信!
可他找来找去,却因那尸骨烧得太透,什么也没找到。
“太子殿下,浓浓她……她没福气。太子殿下别再折腾她了。”
盛黎旸见他魔怔了似的,哽咽着道。
慕容澈的手顿住,再抬头时已是双眸赤红、状若癫狂。
他死死地盯着盛黎旸,双手握拳、指尖陷入掌心。
半晌后,他才移开目光,转而看向佩兰。
“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
佩兰“扑通”跪下,以额触地,“娘娘在佛堂为侯夫人抄经祈福,刚至亥时,娘娘说她有些饿,奴婢便去厨房找吃食。再回来时,便见那里走了水。待那火扑灭后,奴婢进去时,见娘娘倒在地上,桌上的烛台也被打翻了。奴婢猜想,是娘娘困了、睡了过去,然后不慎打翻了烛台,这才走了水。”
其实那火扑灭后不久,就下起了大雨。佩兰曾想,这大概就是天意
如若那雨早一会儿下,那盛侧妃也就不会香消玉殒了。
慕容澈沉着脸站了起来,刚想说话,却觉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
天刚转亮、云收雨住,东边红日初升、昭示着新的一日又开始了。
“太子怎么还不醒?!”
东宫正殿内,慕容祈焦急地来回踱步,烦躁至极。
段臻又替慕容澈诊了一次脉,“陛下,太子殿下的脉相已经平稳了许多,兴许不到午时就能醒。”
若是这会儿给慕容澈诊脉的是太医院的人,慕容祈早就火冒三丈了。
但那是段臻,他身份不同,且与慕容澈有自小的情谊在,慕容祈生生克制住了。
慕容漾坐在床边,一面垂泪,一面替慕容澈擦去额间不断冒出的冷汗。
听了段臻的话,她眼泪不断,“可若是还是不醒怎么办?药也灌不进去。”
慕容漾说完,捂脸痛哭起来。
慕容澈和慕容漾姐弟俩,都是慕容祈最疼爱的儿女。
现在这两人,一个毫无血色躺在床榻上,一个伤心欲绝,慕容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阿沅,”慕容祈过去抱着女儿,“澈儿是天潢贵胄、是储君,自有上天庇佑,不会有事的。”
“父皇!”
慕容漾靠在慕容祈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父皇,皇姐。”
一道极微弱的声音从慕容漾身后传来,她怔愣片刻,蓦地回头看去,果真见慕容澈睁开了双眼。
“澈儿!”
慕容澈看着朝他扑过来的慕容祈和慕容漾,脑子一片混沌。
但他还记得盛纾的事,挣扎着就要下榻。
“你这是做什么呀?段大夫说你怒急攻心,要好生静养,你就别折腾了。”
慕容漾急了,按着慕容澈,不让他下榻。
若是换作平时,慕容漾怎么拦得住慕容澈?但他现在虚弱至极,挣不过慕容漾。
他重新躺了回去,气若游丝地道:“父皇,皇姐,烦请先出去,我有事要问段师兄。”
慕容漾不肯走,怕自己一走,慕容澈就胡来。
“阿沅,”慕容祈将她拉了起来,“咱们先出去,就在外面等,好么?”
慕容漾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跟着慕容祈一道出去了。
待他们离开后,慕容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