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懿值一手背于后腰,一手执起云扇,云扇忽上忽上,就像是他此?刻的神情,漫不经心中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此?事,你们?上报宫女司定夺。”
“大?殿下?……”梭云原本指望白懿值能?给?她撑腰,没成想白懿值压根就没打?算搭理她,完全一副旁观者的自如?。“若是他们?问起来,殿下?可得给?奴婢做证。”
白懿值摇了摇手上的云扇,缓缓的收了起来,不轻不重地在另一只手掌心轻轻拍了两下?,似笑非笑地道:“亲眼所见都不一定为真,何况我什么?都没看到,如?何做证?”
“大?殿下?,奴婢可是慈宁宫的人,皇太后都知道奴婢不说谎的。”
盛溦溦觉得自己就够瞎说的了,梭云比她还不要脸。
“皇祖母为人一向宽厚,善恶分明,我想你比我更了解吧?”白懿值说着,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盛溦溦。“你说,这茶渍一深一浅,会是光线的原因么??”
盛溦溦一惊,心下?念头一转,不禁骇然,她不知道有没有理解错白懿值想传达给?她的意思。
梭宁怔住:“大?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你想的意思。”白懿值美眸弯了起来,一笑如?海棠沐烟雨,说是世间绝色也不为过。
“大?殿下?,您不信任奴婢?”
“我信不信任,有什么?要紧?最紧要的是宫女司的人信。”白懿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身子一转,便走开了。
白懿值前脚离开,后脚梭云就收起了眼泪,提裙准备站起来,只是她身子还没站稳,便听盛溦溦出了声。
“我这人,从?不白白受冤。”盛溦溦勾起滟滟红唇,声音轻柔如?风,抬手却是重重的一巴掌,打?的梭云目瞪口呆:“好了,这下?你可以向任何人告状了。”
梭云捂着脸,错愕地瞪着盛溦溦,有些?不敢置信:“你打?我?”
“我在救你,你不是说我打?了你一巴掌么?,你这两边脸又白又嫩的,怎么?看也不像刚刚受了我一巴掌的样子啊,为了免去?你一个欺上之罪,这一巴掌,算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了!”
“你”
“迟了,你这脸上的巴掌印就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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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云气的脸色十分难看,连之前捧着的什锦托托也不要了,捂着脸扭身就跑走了。
等梭云走远了,盛溦溦正?了正?色,朝前方走去?,不出意料,白懿值果然在长廊的转角处等着她。
“大?殿下?。”盛溦溦摸不准白懿值的脾性,初次见面便朝她抛橄榄枝,由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动机。“大?殿下?为何要帮奴婢?”
隔着几步的距离,白懿值瞧见盛溦溦脸颊处浅浅的梨窝,不笑的时候,梨窝很浅,像极了他印象中的人。
“人之初,性本善。”白懿值唇角轻轻一勾,露出洒脱的笑容:“我性本善,帮你自是出于本性。”
盛溦溦:……
竟不知道接什么?话好了。
……
回到寝殿,盛溦溦有些?后怕,长这么?大?,除了进太子府伺候娄宴这件事她不能?十拿九稳以外,旁的事,若没有八成的胜算,她轻易不会尝试的。
方才白懿值的神情,分明是在告诉她,如?果梭云向皇太后告状的话,他一定会为自己作证的,证明梭云在说谎。
可白懿值是什么?人啊,虽然看上去?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脸,可他毕竟戴着面具生活了二十多年,值得相信吗?再说她打?的毕竟是皇太后身边的人啊,若是皇太后责备起来,恐怕会连累娄宴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