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用膳时,你需在一旁伺候,但不许发出任何声音。”
“殿下未就寝时,你不得先于殿下就寝。”
“要随叫随到,需在不打扰殿下的情况下,尽量离他近一点,包括夜间。”
“后园花池有一小块并蒂莲,那是殿下的心爱之物,你且要小心照料……”
“……”
婆婆还在叮嘱些什么,盛溦溦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以殿下的这些要求来看,一个专职的清扫机器人应该更适合他。
人,根本不配!!!
婆婆见盛溦溦有些走神,也收住了话,上下打量着盛溦溦这姑娘漂亮是足够漂亮,但气色不太好,而且胆子太小!
刚才见到太子殿下,那双透亮透亮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恐惧,看样子甚至比前面几位宫女胆子似乎还要小一些,也不知道能熬几日。
婆婆这么想着,觉得自己刚才有些浪费口舌了,这会儿都感觉口渴了。
“一会儿我便要出府了,府里的膳食一向是由宫里专人专送的,不需要你做,但需要你试菜,另外,殿下也有可能临时起意想吃些什么,所以用膳前最好先问问殿下。”
盛溦溦毕恭毕敬在点头,模样甚是乖巧:“多谢婆婆教诲。”
“哦对了,府里上空时不时的飘过几个人影,衣服颜色呈黑、红、蓝三色,若遇见你也不必大惊小怪,和你一样,都是殿下的人。”
殿下的人?盛溦溦觉得这话说不出的别扭,脸上却是乖巧的不能再乖巧,绽放出半永久的笑容:“婆婆,您说的我都记下了。”
送走了婆婆,盛溦溦捏了捏已经笑僵了的脸,转过身看着凋零的有些蛮荒的院子,心里一阵惆怅,现在这府里,只剩她和那个爆戾成性的殿下了,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在此之前,盛溦溦对太子殿下了解并不多。
只知道他叫娄宴,非皇后嫡子,只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过继给了皇后,十五岁那年随皇帝出征边境,发挥了军事方面的天赋,以一万兵士力战十万蛮夷大军,大获成功,一战成名。
此后数年间,娄宴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无一败绩,被称之为当之无愧的战神殿下。
二十岁那岁,娄宴率兵追击敌军时,误入一片荒野,虽然最终大败敌军,但那一战归来后不久,好像就得了什么病,具体什么病不得而之,但娄宴从此未再上过战场,朝堂上似乎也不见他的身影。
后面,关于娄宴的事,便传的越来越少了,也越来越玄乎了。
至今,两年过去了,曾经太子府人丁最兴旺的时候,上上下下加起来有三百多号人,后来病的病、死的死、逃的逃,到现在固定人员也就剩太子娄宴和婆婆两个人了。
娄宴虽说只是在府里养病,没有被禁足,也没有被软禁,但府里没人,又常年无人来往,景象可谓凄凉。
皇后表面上关心娄宴,源源不断的挑人送入太子府,但送进府里多少人,抬出去便是多少人,不是生了什么怪病,就是没有征兆的突然死亡,给本就让令人生畏的娄宴多增添了一层神秘的恐惧色彩。
有人说是娄宴杀人太多、杀戮太重,但凡只要跟他沾边儿的,都免不了一死。
也有人说娄宴发病时如同嗜血的魔鬼,见谁杀谁,那些送进府的宫女都是他发病时杀死的。
所以,即使皇后重金招人,愿意来太子府的人也不多。
盛溦溦倒不是笨到飞蛾扑火,而是她知道,一年后,这个曾经令所有人望而生畏的太子娄宴,最终会成为权倾天下的南夜国皇帝,主宰南夜国的一切。
他能让人死,亦能让人生。
非常适合走投无路又急需逆风翻盘的盛溦溦。
盛溦溦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