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皇宫庄严肃穆的背景下,入目尽是红墙青瓦、飞檐高耸、琉璃灯火,显得森冷又诡异,月辉笼在一辆镶金黄旗的六轮马车上,寂静夜幕下,只听得到马车强劲的哒哒和车夫的驱马声。
盛溦溦一身男装打扮,娇柔的弱肩上一张精致可人的脸,乌发全然束于发顶,愈发衬得她肌肤胜雪,一双巧目樱唇,竟比女装还要诱人,乖巧地坐在娄宴身旁,马车速度非常快,盛溦溦也尽量控制住自己,偶而身体还是控制不住的左右晃荡,不小心撞到一直默念静心咒的娄宴,微微眯了眯眼眸,看向那个明媚诱人而不自人的罪魁祸首,喉咙不自觉的上下滑动。
终于到了后宫入口处,盛溦溦低头快步跟在娄宴身后,偶而四下打量,也是出于惯性,初到陌生的地方,她习惯熟悉地形。
娄宴驻足转身,见盛溦溦在他身后小跑,冰冷的目光慢慢转柔,他腿修长矫健,又因常年行军打仗而养成行动迅速的习惯,即使走路也会比旁人要更快,侍奉在他身旁的人,也都是随他出生入死之人,自然察觉不到有什么异样。
可方才走了一段路之后,忽见身旁没人了盛溦溦的身影,英眉微一拧,觉查到是因为他走的太快,她跟不上了,头一次没有驻足在原地等,而是走了回去。
盛溦溦见娄宴转身走了回来,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拖殿下后腿了。”
“是孤走的太快。”娄宴轻轻牵了牵她的手,声音低沉:“孤身边从无女子相伴左右,你是第一个,孤疏忽大意了,孤承诺,仅此一次,以后绝不会让你落单。”
娄宴的告白总是来的这么猝不及防,盛溦溦没想到有一天会吃到自己的狗粮。
“慈宁宫内都是皇祖母的人,只要不离开慈宁宫,就不会有危险。”果决冷血如娄宴,有一日也会对一个女子放心不下,几番叮嘱:“切记不要离开慈宁宫。”
盛溦溦朝娄宴眨了眨眼,长睫之下,眸如星辰,璀璨晶莹:“这话殿下都说了多少遍了啊,我知道啦。”
盛溦溦是男奴打扮,皇太后就寝的内殿自然进不得,只能站在外殿等候,与她一起等的,还有翊坤宫的数名宫女,之所以知道那些宫女是翊坤宫的人,是因为那些宫女所佩的服牌,跟罗才所佩带的腰牌一模一样,有一朵羽毛一样的形状。
看样子,皇后也在慈宁宫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jsg个掌事姑姑打扮的宫女从内殿走了出来,沉声对着一众宫女太监道:“内殿吩咐了,叫所有人都退下。”
盛溦溦一直记着娄宴让人不要离开慈宁宫的话,加之也有些怀疑那宫女所说是否属实,便站着没动,谁知一个宫女路过她身边时,拉了她一把:“叫退下呢,你还愣着做什么呀,快出去呀。”
“我”
盛溦溦话都没说完,几个太监和宫女连推带搡的就把她带出了门。
夹在人群中的盛溦溦,几次尝试着退出人群都没有成功,眼见离慈宁宫越来越远,她已然意识到这群人的真实意图,还有方才那掌事姑姑模样的人所说的“所有人退下”,应该也是个幌子,目的只是为了将她骗出慈宁宫。
这皇后真当她是个小白鼠还是怎么滴,这么简单就想将她拿下?
盛溦溦敛眉,突然俯身下跪,扬声清脆地唤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身旁簇拥的太监和宫女们也没瞧清楚是谁在唤皇后娘娘,只是惯性使然,呼啦啦的全部应声跪了下去:
“奴婢/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盛溦溦:骗人的,不只有掌事姑姑,还有不起眼儿的小宫女。
趁所有人下跪,放下对她的戒心,盛溦溦赶紧踮起脚尖,从一旁溜走了。
等到太监宫女们反应过来被戏弄了之后,哪里还有盛溦溦的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