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婢尝了这个辣糊汤,料足,味道还特别鲜美,闻着就香呢。”
“你不知孤不吃香菜么?”
盛溦溦:……我忍!我可以的!
娄宴的声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盛溦溦已经忍到开始怀疑人生了,娄宴平日里都吃些什么了,怎么这些菜都入不了他的眼呢?婆婆出府时也未告诉她这些注意事项啊,弄的她毫无头绪。
不过她也不急,早膳品种太多,每向娄宴提议一个菜式时,她都是要先尝一口的,娄宴还没吃,她已经吃的七分饱了。
吃饱好干事,说的就是她本尊了。
“那殿下想吃什么?奴婢现去给您做好不好?”盛溦溦没想到自己竟这般能屈能伸,在盛府时做养尊处优的嫡小姐时,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现在变成下人了,也能顺时而变,一点儿都没有做小姐时的架子,完完全全与下人的身份融为一体,保管将主子伺候的挑不出毛病来的。
这才是顺应时事该有的态度。
娄宴冷眸淡淡一抬,看向桌子最外滑的一碗清粥,盛溦溦立马会意,忙不迭的小跑过去将福米粥捧了过去,还顺带了一盘银鱼:“殿下真是好眼光,满桌子的菜,就属福米粥清淡又营养了,早膳吃这个,比吃什么都养胃呢。”
娄宴冷眸微眯,淡漠地瞥了盛溦溦一眼,这恐怕是他见到的第一个能将马屁拍的如此明显的人了。
也不知道方才恨不得将满桌子的菜都让他尝一遍的人是谁。
盛溦溦十分淡定,一副方才什么都没有发过的模样,笑着道:“殿下不能只喝粥,吃点银鱼吧,送早膳的公公说,这是用新鲜的银鱼做的,没有用特别多的辅料,保留了银鱼的鲜嫩口感,还不失营养,和福米粥是最佳搭配呢。”
盛溦溦觉得,如果有劝食师这个执照的话,她一定能考个证回来。
吃过早膳,盛溦溦打开装药的膳盒:“公公说这是太医新开的药,对殿下的病有用,殿下趁热喝了吧。”
娄宴黑眸微眯,眸内的神色更加暗沉阴冷,盯了盛溦溦半晌,方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眼见娄宴将药碗凑入嘴边,盛溦溦突然想到了什么。
“等一下!”盛溦溦眉头蹙的紧紧的,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尊卑了,慌忙夺过娄宴手中的碗,“奴婢还没试药呢。”
盛溦溦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药,还未碰上嘴唇,便被娄宴用扇柄打掉了。
“殿下?”
盛溦溦微微一愣,自己刚才夺碗的时候确实不太礼貌,但也是为了他好啊,不至于这么记仇吧,手都被打疼了。
呜呜呜,太过份了!
“你不怕有毒?”
盛溦溦眨了眨眼睛,眸色澄清,神情认真,且毫不迟疑地回:“就是怕有毒,奴婢才要试啊,万一药有问题,殿下不就中毒了么。”
只是担心他中毒,就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宫里送了不少奴婢入府,所有人都知道试菜,但傻到为他试药的,她是第一个。
娄宴神色有些复杂,看向盛溦溦的眼神也有了变化,阴冷的视线微微有了融化的迹象。
盛溦溦被娄宴的视线盯的有些发毛,慌忙跪了下去:“是奴婢疏忽了,公公还对奴婢说是太医新开的药来着,奴婢竟然忘了替殿下试药,是奴婢的不是,殿下不会撵奴婢走吧?”
娄宴刚开始有些融化的冰冷神色,忽然凝固了:“你试药,只是怕孤撵你走?”
那当然了,不然还因为什么,心里这么想,却不敢这么直白的回:“不是不是,奴婢是来伺候殿下的嘛,试药是奴婢的职责啊,奴婢也不想落得一个侍主不恭的罪。”
职责所在?娄宴捏着扇子的手,不由的用了力,胸口一阵胜比一阵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