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了下她的右手腕,裴霜偏头看他,正准备说话,就见这人往上推着她的袖口,浴袍的袖子本就宽大,推上去简直轻而易举。
不一会,手臂上大片的淤青及被针缝合过的疤痕全都暴露在李长嬴眼前。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这人的情绪低沉了下去:“怎么回事?”
“烟灰缸砸的。”裴霜说。
李长嬴猜测道:“你爸?”
裴霜将手抽回来,整理好袖口后应了声。
“擦药了吗?”
“擦了。”
李长嬴还是蹙着眉:“为什么,看着这么严重?”
“因为,淤青不容易消。”裴霜学他讲话,然后沉默了会,说,“李长嬴,你每次表现出的关心和心疼,都令我……不自在。”她顿了下,才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李长嬴抬头看他:“会有压力吗?”
“不会。”
只是感觉不自在。
李长嬴:“那你多习惯。”
“……”
李长嬴说:“打个比方,我受伤了,手臂被划了一个口子,你什么感觉?”
裴霜看了眼他的手臂,接受了这个假设:“严重的话,我会送你去医院,需要缝针的话,我会向你传授经验。”
“……”
李长嬴被气笑了:“霜女士,注意审题,我问的是感受,不是做法。”
裴霜说不出来,见他抬手捂了下胸口,问:“怎么了?”
“我肝疼。”
“……”
裴霜看着他:“你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