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想,做梦都想。
裴自铉冷笑道:“只要你还姓裴,就别想着断绝关系。你十八了,成年了,胆子大了,翅膀硬了,但是别忘了,你是谁的种,从小到大花的是谁的钱,用的是谁的人脉,这些不是一时半会儿断得干净的。”
“我自认为对你不差,吃穿用度要什么有什么,什么资源都挑好的往你跟前递。你没计划,我就给你规划,你考不上大学,我就安排人给你上课,甚至你的高考分数达不到江城大学分数线,我都想尽办法把你弄进去,想给你更好的教育资源,可是你呢?处处忤逆,处处跟我唱反调,我培养你……”
裴霜冷静开口:“你为什么培养我?”
没等裴自铉回答,裴霜又道:“因为父亲对女儿的爱吗?”
“不是,裴自铉,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谁都不爱,你只爱自己,你是自私自利的利己主义者。谁有价值,你就对谁上心,换个说法,你正眼看的,永远是那些对你有利的人。”
“如果我不是你的女儿,你根本不会正眼看我,只会漠视。可偏偏我就是,你不得不培养我,我不是裴霜,我是你的面子,我烂了,你的面子也烂了。”
“你明明比谁都清楚,为什么每次都能道理堂皇的将自己放在道德制高点,高高在上的指责别人?”
电话那头陷入寂静。
过了很久,裴自铉出声了,嗓音很沉:“明天下午回家吃顿饭。”
不由分说。
不容置喙。
他又道:“别让我派人来接你。”
紧接着,他报了这家温泉酒店的名字,又说了裴霜定的酒店。
-
隔天下午,裴霜回去了,她还没开门,门就从里边打开,裴记洋侧身让她进来,说:“有监控。”
别墅四面八方,包括室内都有监控,一直都有。大厅里的大型电视机根本没人看,时常显示的画面是密密麻麻的监控摄像头。
所以裴霜一进入监控范围,电视机大屏就有显示。
裴霜看他,注意到他的手腕包着白色纱布,明明她没问,只是这么看了一眼。
裴记洋却淡声道:“玻璃划伤。”
那些所谓的叔叔伯伯还没来,周霖和裴自铉坐在客厅沙发,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阿姨们做好的饭菜。
裴自铉只是抬眼,没说话。
周霖冲她笑,关切的看了眼她的手臂:“霜霜,手还好吗?”语气有些小心翼翼,像是怕自己一个不慎就惹得她大发雷霆。
裴霜:“没断。”
气氛重新冷场。
大概十分钟后,裴自铉接了个电话,紧接着站起身去门口。一时之间,冰冷的客厅似乎注入了暖气,前边传来笑声、说话声,各种寒暄,各种问候,热闹非凡。
一大群人走进来,手里提着各种东西,周霖尽职的扮演一个女主人的角色:“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破费了。”
“一点小钱。”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哈哈大笑。
他们进入客厅,裴自铉热情得不像他,边笑边说:“记洋,霜霜,这些都是叔叔伯伯,还有阿姨,叫人。”
裴霜突然觉得自己的名字无比恶心,不管是这个姓,还是这个名。
裴记洋扬起笑,弯了下腰:“叔叔,伯伯,阿姨,你们好,我是裴记洋。”
裴霜:“你们好。”
几个中年男人都笑,其中一个说:“裴总说谎!整天说自己一双儿女不听话,难管教,这不是很懂礼貌吗?不仅如此,还长得这么好,美的美,帅的帅,裴总基因好啊!”
又是一轮寒暄。
饭桌上都在聊天,男人多的场合,烟酒少不了。
不知道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