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了,不用提了。”
依德林的头异常安稳地呆在珂兰纳的手掌上,珂兰纳能感到海螺吐出软绵绵的热气粘腻地贴合着她的手掌,又在冷空气中迅速隐没,转瞬即逝的感觉让她很烦躁。
珂兰纳把整个依德林从褶皱里捞了出来,低垂像他沾满了荧光碎屑的发丝:“钰蓝海蛇本该是什么样的生物格?”
依德林任由珂兰纳戳破他脸上的荧光点,盯着珂兰纳手上收集起来的一捧荧光,光点又飞到他的睫毛上,只有珂兰纳的手掌和海螺诚恳的大眼睛是亮的。
零星的荧光下,那只灰色眼睛在对她说话:“和你一样。”
依德林的声音很小,珂兰纳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她看不到那双发光的眼睛了,黑暗里一只手臂搭上了她的肩,比手掌上还要暖上几倍的气息凑到她的耳边:“钰蓝海蛇的生物格应该和你一样,夺目又壮大。”
珂兰纳觉得脑袋和心脏分离了半秒,在黑下来的螺壳里把脸转到了有热气的方向:“你什么时候这么觉得的”
透凉的鼻尖急速地扫过她的额头,暗处的人轻柔地咳了一声:“在你打到那只箱型水母的时候。”
宁静的海螺器腔里,它的主人打了一声哈欠,珂兰纳觉得不该再打扰这只羸弱的海螺休息了,便直起身来:“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你可能得等到明天早上了,恩吉只允许我早上起来掐掉走廊的监控,他怕我晚上不回壳里。你可以在外面的沙发上先休息。”
珂兰纳不满地问他:“你的螺壳这么大,你只需要分享四分之一我就能睡在螺床上,你竟然不愿意分享四分之一的螺肉给一个夺目又壮大的生物格。”
“这……不行,只有在教堂结婚后的伴侣才能在一张床上睡觉。”依德林说。
“你有伴侣吗?”
“没有。”
“这个地方叫什么?”
“荧光海螺壳。”
“那对了嘛,这不算是床。”珂兰已经开始挑选一块好地方。
“那……好吧。”依德林居然觉得有道理,找了一个小角落进入了梦乡。
实际上,珂兰纳霸道地占了四分之三,醒来后发现依德林整个人都缩进了褶皱里,以为他窒息了,又把他捞了出来。
睡眼惺忪的依德林慌张地看着自己的两个手臂被提起,拿脑袋撞了一下螺壁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那一大团玛瑙刺眼的颜色凑在他的眼前,没有将他抬起的手臂放下来,笑着对他说:“很抱歉以前对你的身份报有怀疑和偏见,昨晚谢谢你的款待,如果可以,我下次还来找你玩。”
依德林湿润的嘴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那团橙黄色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
奥南希站在铁门前看到不知道哪里来的惊天大洞口和洞口露头的珂兰纳陷入了沉思。
珂兰纳十分困难地从洞口翻了过来,姿势多少有些狼狈,没想到被奥南希看个正着。
奥南希的目光落在珂兰纳褶皱的衬衣领口和随意搭上的斗篷披肩上:“你不要告诉我昨晚你自己在隔壁打通了一个隧道然后抓了一些人在隔壁开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