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的窗户擦了以后,瓦亮瓦亮。禾雪你别站上面擦了,这么高,多危险啊。”朱翠风一边说着,一边指使,“路阳,你去。”
辛芝英倒了两杯茶,给上门的朱翠风和路国兴,忙劝阻道:“不用不用,怎么好叫路阳上门来给我们擦窗户?路阳,你坐着,桌上有果盘。”
朱翠风赶紧道:“辛姐,路阳这小子,好使的,干活利索,没事的,保准给你们家窗擦得和新的一样。”
她叫辛芝英别这么客气,“辛姐,我真的是心悦诚服喊你一声姐,要不是你们家禾雪,呦呵,路阳能考上一中?我以前真的是祖坟冒青烟都不敢想。”
“那确实是路阳争气。”辛芝英笑道。
朱翠风摇头,“他?他初二下学期的期末考才考个三百分,要是没有禾雪给他补习,中考能考五百二?我就是把全市的寺庙都拜个遍,他也就是个二百五。”
“……妈,你能别说了吗?给我留点面子。”
男生出声打断了闲聊。
才不过一年光景,路阳的身高已经突破了一八五的关卡,还保持着继续增长的趋势。
乌浓浓的两道眉,张扬出年少的锐气,身上穿着藏青色连帽卫衣,外边只套了一件牛仔夹克,看上去好似一点都不受冷空气影响,反而还热烘烘。
路阳道:“辛禾雪,你快下来,我擦就好。”
他伸出手护着,正好当人形扶手,让辛禾雪借力稳当地踩回凳子上。
不像是路阳天天训练在太阳底下晒出来的小麦色,辛禾雪上高中之后每天户外运动量几乎只有上下学骑自行车,他体育课也一般在馆内打羽毛球,因而一身肤色白皙,雪晃晃。
乌发刘海搭在额前,一小颗黑痣安静地点在眼尾。
辛禾雪把抹布交给路阳,自己去洗了手。
朱翠风还在和辛芝英唠家常,“你说这孩子长大了就是不一样,在外边是要面子不能说了。以前他天天闯祸我三天两头被叫到办公室挨老师批评的时候,他也没管他老妈要不要面子。”
“辛姐,我真羡慕你。”情到深处,朱翠风将杯子一搁,握住辛芝英的手,“你家里两个不用操心的娃,都考上了一中,禾雪还是菱州市状元,我感觉七月份那会儿在家属区大门挂横幅还在昨天,我光是帮忙扯个横幅都红光满面。”
七月张榜的时候,路国兴和朱翠风都为路阳捏了一把汗,志愿是在中考前就填好的。
路阳前面田径的奖项有了,一中校内的选拔测试也过了,那么按照一中的规定,以当年中考分数线降一百分录取,路阳的志愿书上大喇喇地填了一志愿一中,要是录不上,就得面临滑档风险。
七月十号,学校内张榜公布分数,前头三个孩子刚一起出门返校,电话就打到辛芝英单位了。
菱州电厂附中出了个市状元,开天辟地头一遭,校长的采访直接登上了菱州晚报。
辛禾雪没接受采访,分数和他自己估的差不多,649分,语文和英语的作文扣了点分,政治主观题也扣了点分,剩下数理化都是满分。
他当时去学校主要是看路阳的分数,恰恰好520分,一中这年录取分数线公布是600分,按降分一百的标准超了足足有二十分,他对路阳很满意了。
这年中考绝对是附中硕果累累的一届,市状元在这里,总计有四名学生考上了一中,除了辛禾雪和林鸥飞两个文化分市里榜上有名的,一个路阳走体育特长生赛道的,还有苗灵,她超了当年分数线五分,一志愿当时也一鼓作气地冲了,填了一中。
校长又热情地接受了采访。
辛禾雪嫌打到家里来的电话多,把电话线拔了,和哥哥回姥姥家过暑假去了。
路阳则是和朱翠风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