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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阳开始了真正意义头悬梁锥刺股的日子。

每天早上六点到校,七点半训练结束后,回教室前在卫生间把球服换回校服。

如果可以,他多想冲刺跑回家里洗个澡,后背都是汗。

辛禾雪会嫌弃他馊了。

他用毛巾擦干,球服和毛巾都塞进拉链的包里。

早读后的第一节课没忍住犯困,下巴支着,脑袋一掉一掉。

马上就被林鸥飞用圆规的铁尖扎了一下手臂,路阳差点上课嗷的一声叫出来。

“你干嘛?!”

他压低声音,面露凶色。

隔着一条过道的距离,林鸥飞手肘撑在桌上,桌上正展开了一个纸条。

他稍稍偏头,向路阳示意一个方向。

路阳抬起头看过去。

辛禾雪向他微微弯起眼睛,笑意并不友好,路阳仿佛可以看见黑色小桃心尾巴在他身后冒出,晃了晃,心尖尖威胁地对准路阳。

路阳立刻正襟危坐。

辛禾雪,辛禾雪,辛禾雪……

他在心中默念三遍,像是吃了强力定心剂,目光炯炯地看向黑板。

课间的时间也没闲着,因为下午四点就要去训练,他不仅少听一节课,作业也一点没少。

路阳从来都是把作业带回家拖拖拉拉写完的,现在也要像好学生一样,白天在学校里就开始写作业了,这对他来说体验还怪新奇的。

上厕所也没闲着。

“turn off,turn off,T-U-R-N O-F-F,关闭……”

他跟着耳机里的辛禾雪一起读。

絮絮叨叨,车轱辘一样重复。

“路阳,你转性了?”一旁的曾子实听出了他口中的内容,“你居然在背英语单词?”

路阳洗了个手,拔下左边耳机,“什么?你怎么知道辛禾雪特意给我录了中考单词?”

曾子实:“……”

现在知道了:)。

刚进厕所的林鸥飞:“……”

六点训练回家,路阳急火火地路过家,跑到道路转角后另一栋筒子楼底下,冲楼上喊:“辛禾雪!”

听见脚步响动,林鸥飞走到走廊上,往楼下看。

路阳占了往日老爷爷下象棋的石墩子和石桌子,辛禾雪坐在对面。

一笔一划地听写单词。

路阳用今天份的零花钱买了小饼干给辛禾雪,“我爸现在跑出租车,我妈就扣了我零花钱,买不了三色杯了。”

辛禾雪其实不大在意每天有没有雪糕吃,但还是神态严肃地说:“那你从现在开始到中考前,每天欠我一个三色杯,我开始记账了。如果有一天你听写全对,我可以大方地免一个。”

路阳记住了,认真点头,“嗯。”

辛禾雪把今天的习题本给路阳。

“你今天要做的数理化题目都在里面,做完学校布置的作业,就写这本,答案在最后面,写完自己批改。”

习题本里都是他针对路阳四面漏风的基础来选择的题目,以后还会逐步拔高。

筒子楼里饭菜香飘出来了,楼道的灯也亮起,辛禾雪和路阳道别,“明天早读下课后我给你讲错题。”

上楼的时候,却见林鸥飞站走廊上,把一盆万年青搬回屋子里。

盆栽放在走廊上不久好了吗?

难道要天天搬进搬出?

辛禾雪回到家里,收衣服打算在晚饭前洗个澡,随口问起庄同光,“哥,为什么今天你晾了两条校服裤?”

一中的蓝色校服裤。

庄同光呛了一口水,失态地剧烈咳嗽,缓过来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