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说买断工龄就买断工龄,光补了两万元,现在物价上涨这么快,还不够市区八平米。”
朱翠风平日里打理的卷发也乱了,面色憔悴,郁愤道:“年前就把我裁了,我去找人事的领导理论,还和我保证,会善待双职工家庭,让家里起码有一个顶梁柱。现在又谈什么结构性裁员,说出来的话跟放屁似的!”
朱翠风指着对面楼,“苗灵他爸转行当出租车司机,现在一个月五百块都够呛。”
路国兴摁灭烟头,深深叹了一口气,“没办法,3月厂里就贴了竞聘上岗的公告,我们这些老运行工,笔试哪里比得上那些新分来的大学生。”
“比起西郊那片早就经历下岗潮的纺织厂,我们至少还多吃了五年安稳饭。”
他只好这样自我安慰道。
又劝妻子,“好了,你别嚷这么大声,一会儿吵到儿子睡午觉了。”
“他一顿吃三碗饭,还天天睡得跟猪头一样。”朱翠风横眉怒目,话语罢了,终归叹了一口气,因无形而沉重的担子压着,肩膀垮下来。
一门之隔,路阳背对着木质房门坐着,沉默地低头。
墙上贴的球星海报褪了色,失去粘性直直坠落,发出啪嗒一声。
………
辛禾雪来的时候,路阳正好“睡醒”从房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