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禾雪松了一口气。

至少村长口中有一句话现在能够断定是真实的

“当父母的爱孩子,孩子也会爱你的。”

邢鸣的纸人是为了帮助邢鸣脱困,才跳入海水中。

而现在出现了新的棘手状况。

因为邢鸣已经没有了纸人,一尊白瓷偶进入室内,立在一旁。

显然,它很关心这位有可能成为自己父亲的人选。

昏迷后九小时,高烧,42摄氏度,基本已经超过了成年人体生理承受的极限。

夜里下着大雨,风持续地刮。

为了休整精力,大家只能先去睡觉,留一两个人守着邢鸣,等到后半夜轮值。

辛禾雪是早睡的那一批,他也记不得自己是在多少点钟多少分钟睡着了,沉睡之中,一股力道推醒了他。

“……嗯?”

他迷迷糊糊地醒来,松川雅人站在床头,“两点了,轮到我们了。”

辛禾雪用手肘撑起身来,又被松川雅人轻轻按住肩头。

“你很困吗?那你再睡会儿,邢鸣被捆住了,我们当中只要有一个人看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松川雅人安慰道。

辛禾雪摇了摇头,“没事,我醒了,一起去吧。”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来到房门外,才发觉整间房屋的走廊都格外亮堂着。

“罗亮明说,夜里一直有东西撞门,周辽说海猴子畏光,所以他几乎把整间房子的灯都开了。”

辛禾雪点头。

他只睡了五个小时,现在有些困,眼中水光晃晃。

“到四点就换朱吉月和张老师来守,再坚持一下?”

松川雅人担忧地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下雨,夜里的温度急速降下来,辛禾雪在外面多加了一件外套,还觉得有种寒意。

“谢谢。”

辛禾雪接过松川雅人递来的茶,是热的,白汽袅袅。

邢鸣被捆在正厅的椅子上,面前就是老厝最中央的天井,四方的水聚集到中间往下灌。

“是熟普洱,温和暖胃,不用担心咖啡因太多一会儿回笼睡不着。”

松川雅人在他旁边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辛禾雪含糊地应了一声,浅浅抿了两口茶,小黑正在他口袋里睡着,发出小鼾声,体温暖乎乎。

松川雅人:“我刚才去打井水,好像有一种硫磺味,所以换了原本储备在水缸里的水,喝起来还可以吗?”

“是吗?”辛禾雪心不在焉,“还不错。”

松川雅人同样喝着茶,透过飘起的袅袅白汽看着辛禾雪,寻找话题般道:“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突然很好奇。”

长得好看,性格安静……

“总觉得你童年时应该是一个很受大人和其他小朋友喜欢的小孩。”松川雅人突发奇想,“如果能乘着时光机看一眼确认就好了,我确实对这个方面很好奇,你能和我说一说吗?”

“我没什么印象了。”

辛禾雪说。

他的语气淡淡,对待这个话题态度格外冷了下来。

好在现场并没有让气氛冷僵的空间,邢鸣突然剧烈地挣动起来!

吱嘎吱嘎,木椅发出令人牙齿发酸的刺耳声音,整张椅子都摇摇欲坠。

辛禾雪豁然站起来,“去找麻绳。”

该把邢鸣捆在房柱上的。

松川雅人快步到一旁的五斗柜中翻找工具,两人合力把邢鸣连带椅子捆在柱身上,免得一会儿椅子翻了更难处理。

嘭、嘭、嘭!

院外风雨更大了,还伴随着密集的撞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