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鸣有些好奇地问。

朱吉月惊讶道:“禾雪你还懂手语?”

“以前学过,我家里有人是聋哑人学校的老师。”辛禾雪随口编了一个理由,才回答邢鸣的问题,“他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

【手术顺利?身体恢复了吗?】

周辽问。

辛禾雪拿出手机,没信号,打开QQ,发现聊天记录也加载不出来。

他和【网恋被我骗三千块拿去做堕胎手术的老实人(没文化不考虑)[离线]】的聊天记录,是空白的。

其他的几个人也一样。

上拉转不出来消息内容。

等到什么时候有信号了再看看吧。

现在他这个联络软件上,就只有半路还有信号时,松川雅人问他是不是晕车的问题。

“哇塞!”

“快看快看!”

“要到南湾村了!”

往下看,远处是大片房屋的村庄,土地平阔,一座座红砖红瓦的房子,盐花开上了牡蛎墙,墙下挂着几条腊鱼。

远方大海浸透火烧云的颜色,渔船缓缓靠岸,他们已经能够听见海浪澎湃之声。

有人探出头,往回看。

他们终于开出了这片莽莽山地,呼到面前的海风来自被晒了一天的海洋,灌进耳道里暖乎乎。

他们紧绷了一下午的精神,终于放松下来。

………

张老师加价到一千,才让那个司机答应了两周后和下午同一时间来接他们回去。

刚下车没多久,他们回头一看,司机就开车跑没影了。

南湾村确实是一个还相当原生态的地方,没有钢筋水泥建造的大楼,周围一片都是红砖白石的传统老厝,合院式布局,有天井和庭院,燕尾脊屋顶中间凹陷两端微翘。

芒果树从一户人家的院墙探出头来,大大的半熟青黄果实,沉甸甸坠着。

南湾村极少有外来客,何况一来就是九个生面孔。

他们大包小包行李箱拖着,一进村就受到了四面八方的瞩目。

有个半大少年站在门房前,歪出脑袋,“周辽哥,这些都是你在外面的朋友?”

周辽点头,比动作

你家里人呢?

“爸爸在睡觉,妈妈……”

少年忽然被从后捂住了嘴巴,整个人遭拽了进去,他的母亲向周辽点了点头,警惕地看了外地人一眼,就严实地关上了大木门。

“你们就是周辽说的,海城大学来参观学习的师生?”

面前的村道上,一个老者拄着拐杖,向他们走过来。

【这位是我们村的村长。】

周辽输出内容。

辛禾雪看过去,村长是个干瘦的老头,像是一条挂晒沥干的海带,长着黄斑的脸部褶皱丛生。

“欢迎。”村长说,缓了缓气,“欢迎你们,南湾村已经很久没有客人来了。”

“不怕伙食简陋的话,请来我家吃晚饭吧。”

老人家盛情邀请。

周辽上前,先一步替他们与老人家沟通了什么。

村子里的人似乎都能看懂他的手语。

村长脸色大变,如同刷了白漆的墙,颤颤巍巍道:“你们在路上撞煞了?!”

他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神色焦灼。

罗亮明问:“是说那个白瓷偶吗?这在当地有什么讲究?”

“它们都是山里的野孩子。”村长嗓子发紧,对他们说,“你们撞到了它,它肯定盯上你们了。”

众人哑然,从来没有接触这样的诡异见闻。

戴眼镜的女生弱弱出声:“盯上了……它会对我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