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穆勒手中放着面包碎片,那是辛禾雪放上去的,鸟雀在他掌中啄食,猝不及防地被抓住。
“啾、啾啾!”
小雀挣扎地发出鸣叫。
沙穆勒:“她嫉妒我,要证明我这样的疯子令人畏惧,不值得拥有爱。”
如果辛禾雪表露出畏惧、抵触、反感的任何情绪,就无意作证了泰贝莎当初因为惧意不敢将爱宣之于口是正确的行为,她做出了常人都会做的正确选择,无需感到遗憾或是后悔。
沙穆勒扫过自己掌中的小雀,蓦然松开手,鸟雀原先完好地拢在他掌中,放开自然就飞走了。
看吧,他从神使身上,学会了一点柔软的心肠。
沙穆勒亲吻辛禾雪的额发,“因此我说,我很幸运。”
他此生中,不会再有像这样一个人出现。
所以他也打算为了他们共同的未来,做出改变。
辛禾雪抬手,碰了碰沙穆勒的金发,耐心地等着后文,“嗯?”
“我已经下令禁止再种植忘忧草。”沙穆勒眼底沉郁,已然下定决心,“这一季的忘忧草制作成最后的忘忧香之后,将和库房内的忘忧香一并摧毁。”
他做出的这个决定,无疑牵涉了生与死。
“既然你包容我,接纳我,信任我,”沙穆勒眼中倒映出辛禾雪的轮廓,“那么我也能够有勇气去终结这个黑暗的错误,让历史的过错不再重演。”
为了让他的安卡不在年纪轻轻就丧夫,沙穆勒就是撕咬自己的血肉,也会抵抗并战胜忘忧香,他绝不会沦丧为理智全无的野兽。
他郑重其事地说着,辛禾雪却轻轻噗嗤笑了。
“不必这样,你又忘了我是神使吗?”
辛禾雪解下颈后的小陶瓶,里面是他花了许多积分兑换的道具圣水,只有很少的分量,上次在采石场为了救一名爆炸冲击导致重伤的奴隶用过了一次,后面让K收起来保存好了。
辛禾雪只等一个问题的答案,“下埃及有多少需要忘忧香的卫兵?”
沙穆勒看向那个陶瓶,尽管不知道是什么,又有什么作用,他还是诚实道:“现在大约有五百人。”
作为一支精锐护军,这个人数不算小了。
圣水既然具备使人起死回生的作用,那么稀释五百倍,解决忘忧香的遗留症,大约也不是问题。
辛禾雪对沙穆勒笑了笑,“别担心,足够了。”
他心情颇佳地摊开左手的掌心,里面还有不少面包碎片,鸟雀们去而复归,立在池畔的栏木上,叽叽喳喳地跳跃着啄食辛禾雪手里的食物。
与鸟雀朴实棕色灰色的羽毛颜色对比,辛禾雪左手无名指的红玉髓戒指愈加鲜艳。
甚至让中途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高空中一只猎鹰盘旋下来,惊飞了这群小雀,还险些叼走了辛禾雪的戒指。
它没能成功,反而让沙穆勒刺伤了脚,羽毛还掉了几根,扑着翅膀狼狈离去。
它差点得逞叼走的,是辛禾雪与沙穆勒成对的戒指,内圈镌刻了“奈弗尔·伊阿赫”之名。
这是一个坏兆头。
因为白王就豢养了一只猎鹰。
沙穆勒原本的愉悦心情瞬间遭到了践踏,面色沉了下去,眼中隐隐升起怒火。
………
不过红王的坏心情没有持续多久,他就被幸福砸中了。
辛禾雪今夜主动问他要不要做。
当沙穆勒把他汁水淋漓的安卡当做奶油卷饼般翻了个面的时候,他低下头,哑声埋首道:“我想看看你的尾巴……神使大人。”
那曾经昙花一现的雪白猫尾,果真从尾椎探出。
沙穆勒已然神魂颠倒,立誓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