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穆勒的衣摆被辛禾雪牵住了。
他清了清嗓子,却是屈膝蹲身下去,学着辛禾雪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他刚才采纳了安卡的建议,如今安卡高兴了,决定给他一个笑脸?
辛禾雪垂着视线,平和道:“刚刚的方法,是我从提西斯殿下口中得到的启发……”
“你又要为他求情?”沙穆勒眉间骤寒,“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不要让我在你口中听到其他人的名字……”
他话语没有说完,忽而停住了。
柔软的指腹按压在他唇上,令他缄默。
辛禾雪说话柔和却带着镇压的无形力量,“那就告诉我,你的出生名。”
他将指掌摸向沙穆勒的下颌和薄唇,感受着,“我会记住它的发音。”
沙穆勒怔住了。
当法老登上王位,一生之中,会有无数人崇敬地称呼他的神名、王名与荣誉称号,无数人虔诚地赞誉“神的化身”、“地上的太阳”、“伟大的法老”,而在出生时代表这位年幼王族本身的名字,则会随之埋入风沙里。
红王已经许久没有听见人称呼他本真的出生名了,以至于自己都要对这字音陌生,“沙穆勒。”
比起兄长寓意为“太阳神拉很满意”,带着神明护佑的名字,“沙穆勒”只是“骆驼”。
谁会用畜生给孩子取名?
而他的孪生兄长却是太阳神光辉沐浴下的长子,从一开始,沙穆勒就在拉荷特普的暗面。
辛禾雪松开手,粉雾一般的眼睛倒映出他的身形,让红王清晰地看见,他眼里的存在,“沙穆勒。”
现在,沙穆勒开始觉得这个名字的音节好听一点了。
他原本蹲身抵膝的姿势有所改变,双手搭在扶手上,像是蛰伏着随时动身。
他们的话音不为布幔之外的群臣知晓。
维齐尔终于将手中记录得满满的莎草纸说道了最后一件事,“据说有人在布托城郊外靠近塞伊斯方向的山坳上遇见了狮群,并且狮子已经接连有了十起伤人事件……王上,我认为应当命人前去清剿。”
过了一会儿,没有人回应。
维齐尔疑惑,“……王上?”
布幔之后,不过数帘之隔。
濡湿的气息在彼此之间传递,近得再容不下半个人,近得沙穆勒胸膛里的有力心跳声都由两人共知的距离。
辛禾雪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地将身躯贴进了王座里,沙穆勒强行将膝盖抵入他两腿之间,力度抵皱了下方的织毯,充斥着强势的入侵感。
尽管有帷幔相隔,也不免是公众场合,辛禾雪的手指蜷了蜷,但旋即遭到了十指交扣的侵袭。
近在咫尺,他不得不竭力后仰着避开滚热的吐息,低声说道:“沙穆勒,不行……”
分明是以警告语气在劝阻,呼唤出口的名字却成了助燃剂,是最初燎烧起熊熊烈火的一点火星子,是火山喷发的第一缕滚烫岩浆。
沙穆勒嗓音粗哑如沙砾,“我说过了,你无法动摇我的意志。”
双手的手腕被交叉地叠着牢牢束缚在头顶上了,鼻梁摩挲时带起细微电流般的刺激,所过之处,在白皙的底子上磨出粉色。
直至大手钳制着下颌,重重碾压下去的双唇夺取了感官,生理性的温热湿意浸没了睫毛。
辛禾雪呼吸紊乱了节奏。
沙穆勒终于如愿地吻上那一翕一合呼唤他名字的唇,他初尝情.欲,不得章法,躁动得像是凶悍的野兽,恨不得将辛禾雪拆吞入腹。
他将一切都搅乱了,天翻地覆,一如当年被他攻掠夺取的绿洲之地。
汁水掠走,舌根纠缠到酸软。
布幔相隔开一冷一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