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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辛禾雪并没有在那件事情之后惩罚赛托,也没有禁止的赛托进入这座宫殿内。

当时的情况让辛禾雪只能够将注意力放在清洁他的尾巴上,所以把其他事情都抛之脑后了。

但从外面归来的赛托,却像是被无形锁链束在门口的看门狗,他似乎想要替代护卫守在宫殿外。

辛禾雪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招了招手。

尽管这名王族依旧身形高大挺拔,却莫名给人一种懊丧的感觉,仿佛是一只毛发灰色暗淡的头狼。

辛禾雪微微诧异地挑起眉。

看起来赛托真的很怕他生气?

“嘶。”

辛禾雪一时不察,表情皱着将陷在鱼肉里的刺吐出来。

赛托抬首,正好看见那如同某种贝类般白皙的牙,他的目光撞入缝隙露出的那点……

湿漉漉水红的舌尖。

随餐侍奉的仆人正在低声告罪,更加谨慎地用铜质的小刀和夹子为神使分离鱼肉,剔除出里面的鱼刺。

只不过两三轮这项工作之后,他的位置就被新来的王族挤占取代了。

赛托站在侍者所站的位置,低头笨拙地模仿刚才学习的动作,一点点分割乳白色的熟肉,再谨慎小心地剔除鱼刺。

直到细小的鱼刺被挑出在餐碟之外,他才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工作,尽管面无表情,也能让人感受到他大约是极大地松了一口气,并将熟软无刺的鱼肉放入辛禾雪的碗中。

“做得不错。”

辛禾雪抬起下颌,看向赛托时像是一只矜贵的猫,毫不保留他的赞赏。

拉荷特普迈入宫殿时,看见的正是这么一幕。

他微微眯起双目,反复确认那正在使用餐具的是他同父异母的王弟,意识到完全被神使迷住的赛托,将要被哄成胚胎了。

拉荷特普佯装视若无睹,抬步进入殿内,“维齐尔今天述职时和我提起玻璃的事,让我传达在三天后神使可否有时间和他一同去察看工匠的成果……”

“当然,我也很感兴趣。”

拉荷特普对上那双沉静如湖中月亮的眼睛,轻笑道。

………

做出的成品自然令人满意,玻璃透亮得像是曲面的水晶镜子,盛在杯子里的酒液晶莹欲滴,就好像还是刚从藤上采摘的葡萄,表皮上带着新鲜的水光色泽。

拉荷特普摩挲到了杯底凹凸不平的印记,他抬起手腕,托着杯子的尾指正好抵着那独特的

爪印。

金色的阳光穿透了凹凸印痕,折射到拉荷特普的眼中。

他没有对此表示出什么态度,只是询问那群毕恭毕敬的工匠,“能够大量生产吗?”

领头的工匠俯首回答,“是的,王上,我们有最精湛完美的模具,火焰永不熄灭的工坊。”

拉荷特普才算是满意地点头,“我要在神牛节庆典上看见人们使用,人人都有资格获得神明的恩赐,不是吗?”

他转头面向身披长袍的神使,从兜帽底下的缝隙才能看见对方粉红色的瞳仁。

神使的唇形很完美,弧度饱满,拉荷特普意识到,尤其是瞥见辛禾雪弯起的唇角之后,兜帽阴影下那抹笑意很淡,像是拨开清晨时分弥漫的薄雾才能看见的,那抹绿洲中心的月牙湾。

他很少看见神使脸上出现明显的情感波动。

等他反应过来时,拉荷特普已经盯着辛禾雪看了太久,以至于神使回避视线,兜帽垂落遮蔽了月亮。

“再陪我逛逛吧,伊阿赫。”

他说。

………

拉荷特普很快就了解到,伊阿赫带给他的惊喜远不止于此。

为了伊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