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也有一件坏事

辛禾雪似乎很怕蛇。

烛火有那么一阵子晃得厉害。

墙上巨蛇的光影不见,赤身裸体的男人出现在床榻上,有力的身躯宽肩长腿,肌肉虬结。

胸膛结实温热,拥住同床共枕的青年。

或许是有了热源,青年挨得更近,被梦魇住了的神色缓缓褪去,安安静静地睡着,半张脸埋入了柔软被中。

恨真握住了辛禾雪的手,带到唇边,用齿轻轻啃咬那皎白纤瘦的手腕,重重舔舐过微蜷缩的指节,一直到这双缺乏血色的手,被他亵玩出狎昵的粉红。

从薄衫里透露出来的,好闻而诱人至极的冷香气息愈发浓郁了。

恨真的食欲空前未有地放大,他饥肠辘辘,眼中血色翻滚着将眼白也完全蒙蔽。

吃掉他……

吃掉他……

从咬断细瘦的脖颈开始,血液从脉络里喷涌而出……

他握紧了辛禾雪的手腕。

接着

悄然带动辛禾雪的手,十分缓慢地,用辛禾雪的巴掌,拍了一拍自己的脸。

恨真头皮发麻,爽得獠牙划破舌头,口腔里布满血腥味。

他想起那时辛禾雪用长腿绞紧了自己的脖子,大腿根的肉紧实绷住,用力到抖颤。

神色冷淡,甚至有些发狠,但股间的水液流到他心口。

恨真竖瞳一缩。

两条蛇鞭精神抖擞。

第65章 失忆(20)

第二重梦境没有在五毒房中那样的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但整体是冷色调的,只有宫灯火烛带来暖色光源。

入目都是白,殿内雕花窗棂上挂着的、门檐垂下来的、廊柱缠绕着的,都是白色。

这是一条长长的廊道。

辛禾雪缓步向前走着。

因为缺少仆从打扫,连月的大雪在院中堆了又化,化了又堆,已经堆积到了连廊的石板上。

每走一步,衣袍褶起的裙摆飘曳开,粉底皂靴踏过石板,产生细碎的踩雪声。

辛禾雪意识到,在这段记忆构筑的梦里,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了,是最差的那段时间。

因为长期与母妃一同被圈禁在这冷宫当中,吃穿用度的份例从内务府开始一步步向这内城最西北角的宫殿,一环接一环地克扣,真正到他们手上的已经没有多少了,本就是天生多病身,再缺乏温养的条件,于是无声无息地衰败下去。

他那时的身体状况,就像是外表好看,而内里破碎的纹路清晰可见,一件漏风易碎的琉璃瓷器。

吹一阵冷风,走三步路,能咳两次血。

漫天风雪淹没破败的宫殿,纷纷扬扬的雪片和朱红色的殿门一起吞没了他。

辛禾雪记得他十八岁生辰过后,灵魂和这个小世界终于能够融洽相处。

而恢复清醒意识没过多久,母妃病逝了。

也许是因为天气变了,也许是因为积年累月下在饭食中的慢性毒药。

辛禾雪将肩上的斗篷解了,交给自幼跟随在身侧的侍女,他撩开衣袍,跪在白色的宫殿中央,面对的是母妃的灵枢。

他的手掌心抵住冰冷的地板,动作缓慢,但完完整整地磕了三个头,直到额前浮现浅淡的红印,向这位给予自己第二次生命的女性道别。

在撑起身来的一瞬间,辛禾雪右手搭上身侧的矮几,左手却忽然无力地发软,眼前白点黑点从下方升起来,在视野中心炸裂开。

病恹恹身躯一歪,手腕瞬时产生刺痛感,但勉强重新撑住了。

侍女慌忙地搀扶起他,“殿下……”

辛禾雪抵着额角,侍女将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