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撩开帷幕,向着争吵之地看去。

离得不太远,从这边岔路的角度,能够看到有一群瞧起来是走乡串镇的浪荡子或恶少模样的年青人,纠集起来,围堵在一个半山土坡的坟头,和他们对峙的男子头上戴着白绳带,一眼能够看出来还在守孝期。

辛禾雪听了一听,大约是当地一种“打旱骨桩”的恶劣习气,每逢干旱,这些乡野里没有正业的浪荡子就纠集起来,以“有下葬的尸体变成了旱魃”为理由,必须将坟头掘开,将尸体挖掘出来烧掉,才能缓解旱情。

这确实是除去僵尸一类旱魃的方法,但这群人对于这种方法也不过是道听途说,更不是真心想要抗旱,他们怀疑谁家,就到谁家去掘坟,实际上是借机敲诈勒索,乡里之间挟私报复的手段罢了。

辛禾雪之所以了解得这么清楚,是因为第二世的时候,底下也有官员报上来此事,不过他第二世所在是一个没有玄怪世界观的王朝,不可能掘出真的旱魃来。

那个受害的年轻人,尚在守孝期,话音字字泣血,“我父母尸骨未寒,你们如此无耻,就想要掘我家的坟墓?!”

为首的泼皮地痞,应当就是刚刚话语中的李二虎,“那不就对了,任轲,你父母去岁死的,今年我们李家庄就大旱,必然是你父母当中有人变作了旱魃,这才祸害我们村子今年颗粒无收!”

“别以为你身上有个童生功名傍身,不过是个家里三亩薄田的穷书生,你即使是叫里正过来主持公道,里正也会赞扬我们替天行道!”

李二虎说罢,和周围人对视一眼,都哈哈捧腹大笑起来,瞧着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辛禾雪本来只是静静地看着,还未曾想要出手,但听闻到关键词“穷书生”,仿佛头顶无形的粉色猫耳尖尖一抖,盯着那个穷书生看。